是的。谢谢您了。您这么帮忙,我感激在心。
学妹你不用这么客气。这样吧,我把车和人都给你留下,情况紧急,也能帮到你。
我就是想跟您说这个事情。千万不要,已经十分麻烦你了。又是送我,又是送水。非常有帮助了。
他们工作时间也很长了,让他们回去休息吧。我这里确实用不上。啥时候能出抢救室都不知道,我会一直待在这里。所以车和人我都不用。你留下他们我压力很大。
好吧,你别有压力了。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说。
谢谢您学长。你用不用跟他们说一下,他们就在我这里。太尽职尽责了,怎么也不肯走。还是学长发话吧!
好,把电话给他们。
闻斤斤把电话递给年纪略大的那个保镖,就听电话里陶大勇说了一个字,撤。
然后那个保镖就把电话又还回来。闻斤斤和陶大勇再次表示了感谢,就收了电话。
将两位保镖送进电梯。闻斤斤返身回到抢救室门口,拧开一瓶水给老二姨夫,又递了一瓶给小武哥。推着他做在长椅的另一头。自己也拿了一瓶水,扭开盖子喝了几口。
老二姨夫也骂累了,瘫坐在椅子里,说不出的哀伤。
闻斤斤怕他心脏出问题。缓缓的让他喝了几口水,二姨夫,您别太激动了,一会大表哥出来,咱们还得照顾他呢。您可是主力啊!
出来?还能出来了吗?
能,一定能,吉人自有天相。
天相吗?会有吗?
场面一时又静下来,静得让人心慌。
这孩子也够厉害了,一半身子都瘫了,还能跳下去,我儿子,也是了不起!
老头在那自言自语。眼睛有点发直。
小武哥在椅子得另一头,也掐着一瓶水,眼睛无神的盯着一处。
闻斤斤坐在中间,心慌的厉害。
这种等待的过程太折磨人了。让人害怕。抢救室门口这种冷色的白炽灯光,把人照的惨白惨白。老二姨夫那头白发,在灯光中发着灰暗,颓废又哀伤。
你大哥小时候就懂事,老二姨夫又开始了自言自语。
有一次回家要钱,说学校篮球队要买统一的球鞋。当时我没有钱,他还要的急。把我惹火了,挨了一顿揍。后来我从邻居家借的钱给他送学校去了,交给了老师。
他晚上回来把钱又拿回来了,说球鞋的事解决了。他能怎么解决?比赛那天拿粉笔把旧球鞋涂白了,还用红墨水画了杠杠,伪装的还挺像。
打小手就巧。出去打比赛住宾馆,看到里面有小圆沙发墩儿,回来就自己做了一个。做得可好了。现在还在老房子呢,还能用。
找了那么个媳妇儿,外地的,还比他大,家里谁都不同意。自己看好了,非得跟那姑娘结婚,谁说都不听。有什么用。平时吃苦受累都是他。以为大一点至少知道疼他,这可好,一病倒,媳妇儿比谁跑的都快,分毫不拿。
命苦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得这病。自打倒下了,就不说话,他这是奔着死去的。那孩子,不想活了,那孩子,太痛苦了!我的儿子,他太遭罪了!
老二姨夫双手捂住了脸,双肩一颤一颤,小武走过来,一把搂住了老父亲,也跟着哭了。
大哥生死未卜,老父亲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吧。这些日子的照料,心疼,忧愁,上火。这些情绪重重的伤害着老父亲,六十多岁的人了,老了老了,还要为儿女糟心。大哥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想再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