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峩瞳孔紧缩,同样溢出浓郁杀机。
他却警惕无比的看着老龚,似是在回想什么。
“长着牛鼻子,生着驴脑袋,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老龚显然是气得不轻。
谢峩脸色再变,惊疑满面!
椛萤茫然失措,我同样是疑惑不解,这又什么情况?
老龚认识这谢峩?不,不对,老龚怎么可能认识他?那就是邬仲宽认识谢峩?
当老龚吃了邬仲宽后,邬仲宽的一切都成了老龚的,只是这记忆支离破碎,老龚还是老龚,并没有将其完全贯穿,很多时候,他都是想一出是一出。
“阳神鬼……您……是地如神?”
“玄齿金相地如神?”
谢峩面色一颤,他语气重了不少,眼中的迷惑更多,错愕更多。
阳神鬼,领头提过,丝焉提过,韩趋提过。
我知道,道士和先生死后,就是阳神鬼。
可我还真没有想到过,邬仲宽竟然行走过此地,竟然认识这道士谢峩。
“靳阳……是了,您住在靳阳……我听说过祁家村,听说过您失踪的消息……没想到您竟然……”
“这两位,不对,不是您弟子……”
“您这是……”
谢峩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龚哼了一声,脸色稍稍好看一些。
他从夜壶上跳下来,朝着道观大门方向一跃一跃过去,虽说看起来滑稽,但是他脸色又很沉,给人一种先生固有的威严感。
我心稍稍镇定些许,椛萤看了我一眼,同样镇定许多。
很快,老龚经过了谢峩身边,瞥了谢峩一眼,谢峩从先前死板冷硬的表情神态,变得恭敬许多,复杂许多,匆匆跟着老龚的脑袋往里走。
他们进了道观大门。
其余道士站在原地,显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同样迈步,往回走去。
眼前这一幕出乎预料,不过,他们肯定不可能对我和椛萤动手了。
回到道观内,又到了道观大殿。
后边儿,那些道士回来后,全部聚拢在大殿外。
在大殿中的地面上有很多蒲团,老龚的脑袋就在其中一个蒲团上,他瞅着斜面一个方位。
谢峩垂手站在一旁,却同样看着那方位。
我视线看了过去,瞳孔却微微一缩。
大殿正面是三清,两侧就是不同的神像,而在那些造型凶厉,威严的神像边缘,竟然还有一人形塑像,虽说格格不入,但多看两眼,又有一种怪异的贴合感。
更让人不解的是其模样,就是邬仲宽!
蒲团上的老龚,模样在先前就有种诡异的变化,愈看,愈发觉得和雕像是一个人。
当初老龚醒来,就变年轻了,模样就变了许多。
我那时候就清楚,他和邬仲宽有了一种怪异的结合。
怪不得谢峩会有这种反应。
这里供奉了邬仲宽……
可为什么,凭什么,邬仲宽的像,能摆在这些神像中?
老龚说忘恩负义,当年邬仲宽在这官窑市,做了什么事情?对这渡厄道观,有什么大恩大德?
“哎……有手有脚,神俊,真神俊……是我啊……”
老龚的语气,满是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