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如果周彦死了,那先生就如同椛常在所说那样,会忌惮我们,灰溜溜地忍住这一大亏。
那我们直接往前一步,逼他交出玉鼻,反倒更让他不敢做什么!
思绪至此,低头,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掌心。
我竟觉得自己对自己,都一阵陌生。
我以前,哪儿能想到这么多东西?
虽说这念头不止一次提起来,但是,我想得越多,就更觉得是如此……
我自己的心眼,就那么强?
孙卓……真是浪费了……
他的性格但凡不那么狂妄,不那么跋扈,就慢慢算计我。
我哪儿有机会?
把以前的十个我加起来,都计算不了现在的一个我……
孙卓是被身上的光环冲昏头脑,才会一步错,步步错,然后在我面前破绽百出。
我没吭声,那椛常在,椛穹,椛萤便都没说话。
只是三人都一直看着我,主心骨全放在了我身上。
“老爷子,周家,是要去的。”
“有时候,先发制人,要比畏畏缩缩强得多。”
“先生是不好对付,可这个未必。他真要本事滔天,就不会留在周家了,我看,他留在周家也有缘由。”
“软有软的手段,硬有硬的章法。”
“我赠与你们的东西,不能让他捡了便宜,先前伯父说了,要掏空周家所有钟山白胶。”
“先吃点东西,再做些准备,嗯,你们去帮我弄一身道袍来,道袍的颜色……”
“就要绿袍吧。”
我这番话,让椛常在面露惊色。
椛穹倒是兴奋多了,猛地点头,道:“好!这才好啊!就是!周家有个老先生怎么了?我家显神何等人物?且不说师承阴阳先生,先前那一手道符,就足够我椛家吹嘘的!”
“父亲,你这些年哪儿见过先生和道士联手?显神以后不得了!”
椛常在没吭声,他只是稍有不安。
我倒是没有因为他的情绪而觉得不喜,相反,椛常在算是个老狐狸,他怕,有他怕的道理。
我则看了余秀一眼,内心更为笃定。
椛萤去吩咐人准备饭食。
吃过午饭后,椛常在回了房间休息,椛穹则去弄我要的道袍。
我和椛萤交谈两句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精力恢复的更多了,脑袋更觉得清明。
我本来想要再看看四规真法,一下午的时间,总不能这样平白浪费了。
只不过,稍稍犹疑一下,我看了看另外一本书。
书封上,字样变了,写着:“四规真心。”
屏息凝神,我翻开了第一页。
这本书,就没有那么多介绍了。
开头第一句就写着,凝神之意,贵在调息,既为基础,亦为要领。
以调心,调息,调形为主要,所谓调形,行立坐卧为四法……
我很快便沉浸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