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不奢望能够和她在一起,但她怎么能嫁给傅寒声?又怎么能那么糊涂的和他坐实了婚姻?
那男人是罂粟,他能诱女子成魔,也能摧毁一个女子的神智。好比唐婉,即便傅寒声对她不闻不问,但她每一次看到傅寒声都跟掉了魂一样,似是那人在她身上下了蛊。
都说阿妫心肠狠毒,但在徐誉的心里,她永远都是15岁的萧潇,看似孤傲,实则寂寞悲苦,他希望她能够幸福,傅寒声能够给她幸福吗?他是能够给她幸福的那个人吗?
午后,徐誉缓缓闭上了眼睛,闭眼只是为了掩饰眼眶泛起的红和莫名的湿意,他的表情看上去是那么的平静和自然,但内心深处却早已是汇集了千军万马,它在整装待发之际,忽然化作了一阵轻烟,袅袅的随风散去……
迟了,终究还是迟了。
萧潇能感到
徐誉的失望,那么失望带着剧烈,不能与人诉说的疼痛,她不言语,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可以避开他灼热的眼神,却无法逃避他的苍凉。
她望着长街,暖暖春日,那急促的行人和冗长的车阵,又何尝不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苍凉。
……
会所包间。整个中午,唐婉都坐在傅寒声的身边,他今日话少,可以用一言不发来形容了,但笑意很浓,频频示意周毅在一旁倒酒。
唐婉今日没少喝酒,一杯接一杯的灌入喉中,傅寒声用微笑蛊惑了她,起初她还有警觉心,但后来,是真的醉了。
他伸手揽着她的肩,甚至握住了她的手,在她微醺之际,他终于开始和她谈笑风生,她窝在他的怀里难过的问他,为什么要和唐妫结婚?
“利益,唐氏,不得不娶。”傅寒声在叹气,但那张过于完美的五官线条,却尽是冷肃色,如果唐婉这个时候肯抬头的话,她一定会窥探出傅寒声的情绪,但她没有,她一入他的怀,就变成了最简单的女子,这一刻她忘了愤恨,忘了之前的羞辱。这世上总有那么一种男人,他哪怕只是随便招招手,就会让女人忘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心甘情愿的回到他的身边。
如同此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的。”唐婉情绪忽然大好,但醉酒情绪很莫名,下一秒就开始委屈起来,她抚着傅寒声的胸前衬衫道:“为什么一定是唐妫,我也可以帮你,我……”
“嘘——”傅寒声伸出手指虚放在了唐婉的红唇上,轻描淡写道:“唐妫手里有10%的唐氏股份,你有吗?真是一个小傻瓜。”
这声“小傻瓜”道不尽的温柔缱绻和曲意缠绵,听得唐婉百感交集,只差没有潸然泪下,心里隐隐升起了期待色:“这么说,你们会离婚?”
傅寒声勾唇笑了,并未直接回应唐婉的话,而是把唐婉半搂在了怀里,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摇头叹道:“婉婉,你坏了我的计划。”
“什么?”唐婉头是晕的,也不太懂傅寒声是什么意思。
傅寒声不紧不慢的解说道:“不讨好唐妫,我哪来那10%的唐家股份?昨天下午你是不是给唐妫发了三条彩信?”
“……”
唐婉刚觉得脑子清醒了一些,就见傅寒声慢慢低头看她,那么近的距离,气息都快纠缠在了一起,唐婉的意识乱了。
“发了三条彩信?”他笑着问。
她呐呐的答:“发了。”
“你在手机通话里都说了什么?”傅寒声的声音很平静,但却带着冰凉的锐利和寒气,就连那双眼睛也是泛着寒星。
唐婉是真的醉了,否则她不会放松警惕,更不会撒娇般的道出了实情。傅寒声搂着唐婉的手指一寸寸收紧,甚至微微抽搐,这是小举动,当事人都没察觉出来,但周毅看到了。
周毅低头不忍心看了,这女人平时看似挺精的,一遇爱情就是一个大蠢蛋……
“砰——”
“啊——”
前一道是异常响亮的撞击声,后一道是唐婉痛苦的尖叫声,这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周毅心弦一紧,就见适才还被傅寒声搂在怀里温柔对待的唐婉,早已狼狈的跌趴在了餐桌上,估计是侧腰撞到了餐桌,所以才会痛呼出声。
傅寒声被惹毛了,他一扫之前温煦模样,一把揪着唐婉的头发,顺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他阴嗖嗖的吼着:“污我名声?你竟敢当着她的面,编排我的不是,简直是找死。”
估计唐婉是吓傻了,也不知道酒醒了没有,除了嘴角有血迹之外,更是发丝凌乱,眼泪滔滔的往下落。
她的耳边只有傅寒声的咆哮声:“你要是再敢当着她的面乱说话,我绝对会让你尝一尝生不如死究竟是什么滋味。”
唐婉懵了,这是一场梦,一场剧情反转太惊世骇俗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