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低哑的笑声搅乱了萧潇的意识和思绪,萧潇抑制紊乱的呼吸,待稳了情绪,方才无力开口:“傅寒声。”
“嗯?”
“闭嘴。”
那人还真是沉默了几秒,然后可劲的笑,甚至搂紧了妻子开怀大笑,怎么会这么可爱呢?嗯?怎么会这么可爱……
……
在山水居养伤期间,日子其实过得很平淡,拜傅寒声所赐,每天强制萧潇晨间晚起,所以久而久之,萧潇坚持多年的作息,在一夕之间全都被打乱了,不过这种感觉并不会让人觉得很糟糕。
近几日山水居天气很好,坐在阳光房里看书,能够捕捉到阳光调皮游走房间的痕迹;博达高层近日出入山水居频繁了一些,无疑是跟日化提价案有关,曾瑜和家佣一日下来迎来送往,多是会报以微笑。
12月30日,傅寒声比较忙。一大早起床,趁萧潇还没起床,他先是去了一趟花园,摘了一束鲜花带上楼,适逢萧潇醒来,傅先生笑了笑,也不多言,把花默默递给了萧潇,也不问她喜不喜欢,只摸了摸她的发:“起床,吃早餐。”
饭后,萧潇去后山散步,傅先生让曾瑜跟着一块过去,至于他……他实在是太
忙了。上午时间段,傅先生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了多媒体会客室里,先是打了两通越洋电话,紧接着便是收发邮件。邮件尚未查阅完,已有佣人过来敲门,说是博达几位老总已经来了,正在客厅里候着。
这就是他的生活,一旦触及工作,一整天都闲不下来。涉及几千万美金的企划案需要他亲自出面洽谈;不定时听取分公司负责人向博达总部汇报工作;所有的利益合同全部需要他审阅批示;所以他很忙,长达半月的休假生活无疑只是南柯一梦。
萧潇回来时,博达几位老总都已经离开了,但傅先生仍然在忙,客厅里很安静,只有他敲打键盘的清脆声。
萧潇没有惊动他,拿了一本书坐在附近的摇椅上,她在看投资之类的原文书,看了半小时,她把书放在腿上,移眸看着那个正在专注工作的男人。
他穿白色衬衫,平时出没博达帝国大厦、各大高级写字楼、几十层落地玻璃会议室。以前见他每次都是西装革履,他惯常穿白、黑、灰三色衬衫,外配深色西装,从未见他系过领带。是的,这个男人不太爱系领带,她右脚受伤以前,他每天会议、宴请不断,他讲英文,爱喝茶,偶尔喝喝咖啡也无妨,每天晨起都会健身半小时,喜欢抽烟……
不,她纠正一下,12月份以前,傅寒声审批文件,或是思考问题时总是烟不离唇,若是遇到棘手文件,他抽烟动作会很慢,若是问题解决,不管嘴里叼着的那支烟有没有被他抽完,他都会在第一时间里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他说戒烟,竟真的把烟给戒了。没有背着她偷偷吸烟,身上除了淡淡的薄荷味,再无烟草味,倒也守诺。
她正神游思绪,傅寒声却心生警觉,回头忽然望向她,似是方才察觉她的存在,傅寒声并不感惊讶,眉目间的神态一如既往的处变不惊和淡定从容,就连嘴角笑意也是很轻淡。
他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一个人,很容易就能将人迷惑的心绪大乱。
萧潇还算冷静,把书放在一旁,站起了身:“喝茶吗?”语气很平静。
傅寒声笑了一下,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工作,道了声“不急”,又低声唤萧潇:“过来,我有话说。”
他的身旁散落着不少文件,萧潇坐在他的对面。
“明天是老爷子忌日,会有司机专门送你过去。”说这话时,傅寒声的眸子紧盯着萧潇,幽深而又沉静。
萧潇望着窗外,低低“哦”了一声,喜悲不明。前几年外公每逢忌日,她都在南京,所以不去,倒也情有可原,但今年……她既然在c市,又哪能置若罔闻?
见她并不排斥回唐家,傅寒声整理文件时,又来了一句:“下午华臻会带人送礼服过来,既然是回唐家,置办行头是难免的。”
萧潇点头。
下午,华臻带着两位专业造型师来到了山水居,傅寒声有电话要接,让华臻直接带着萧潇试衣服,临走时握了一下萧潇的指尖:“你先试,通完话我就过来。”
萧潇先试了一袭裸色长裙,雪纺质地,待软布帘被造型师拉开,华臻拿着造型杂志,不经意抬头间,不禁晃了一下神。
怎么说呢?
萧潇原就长得很好看,再加上天生气质很好,如今穿着名贵的晚礼服,比时尚杂志上面的女明星还要格外耀目夺人。
萧潇不察,低头整理着裙摆,所以华臻和造型师惊艳的目光,她没看到,只听华臻恭敬的唤了声:“傅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