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可真是尴尬,是真的碰到了尴尬事。
萧潇来例假了。
萧潇每次来例假,时间都很稳定,但这次却提前了四天左右,若说提前几天也正常,可问题的关键是——
傅先生帮她洗澡,还可以催生月经早来?
浴室洗澡,萧潇觉得傅寒声是在耍流氓,虽不至于跟傅寒声结下大仇,但不理他却是真的,可这样的对峙只坚持到后半夜,就宣布瓦解了。
萧潇虽不至于有痛经习惯,但每次来例假,浑身酸软,小腹不舒服却是常有的事,这夜她小腹疼醒来,察觉有温热的液体正从身体里流出来,心知是例假来了酢。
总不能就这么一直睡到天亮,萧潇打开床头灯,回眸看了一眼傅寒声,见他没有醒过来,这才掀被下床。
单脚立在床畔,特意看了一眼自己之前睡过的位置,真是好极了,床单上绽放出了一朵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叹气,她是要去洗手间的,卧室里铺着地毯,她只来得及蹦了几步,就听有一道略显暗沉的声音在卧室内响起:“大晚上不睡觉,单脚蹦着找萝卜吃?”
萧潇回头看他,就见傅寒声靠坐在床头,嘴角微微含笑的同时,抬手按住了额头,接连感叹了两遍:“麻烦精啊麻烦精——”
最后一声“麻烦精”道出,他已掀被,赤脚下床。
傅寒声睡意被扰乱,若是结婚前,傅寒声这人有起床气,没睡好会发火,别人扰乱睡觉更是火气冲天,但结婚后……不太一样。
傅寒声抱着萧潇直奔洗手间,她不说,但他知道她起床跟喝水无关,势必是要去洗手间的。若是口渴,她能忍到天亮,何至于大晚上练习单脚弹跳力。
这边,萧潇被傅寒声抱到了洗手间里,但她并没有任何动作,先是扫视一眼洗手间,再然后看着站在一旁双臂环胸闭目养神的傅寒声,她欲言又止。
这时,傅寒声睁开眸子,俯视着她:“需要我回避?”
跟回避无关,萧潇迟疑道:“那个,你先抱我去一趟更衣室吧!”
“嗯?”萧潇的话,傅寒声听得很清楚,他只是没听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萧潇说:“我拿个东西。”
傅寒声叹气,认命了,他娶回家的不是一个妻子,完全是一个孩子,娶进门是为了折腾他,对吧?
“拿什么,我帮你。”傅寒声说。
萧潇略作沉默,然后看着傅寒声道:“我来例假了。”声音很低,不是一般的低。
“什么?”傅寒声没听清,探身凑近,无声示意她再说一遍。
萧潇只得再说一遍:“我来例假了。”
“嗯。”这次他听清了,嘴角微微上扬,明白了……
既然已经说了第一句,也就不介意再说第二句,第三句了,于是萧潇轻轻道:“我内~裤脏了。”
“嗯。”傅寒声觉得好笑,眼眸里徒生出淡淡的光华,所以要去更衣室,明白……
萧潇接着道:“我刚在洗手间里看了看,也不知道曾瑜把卫生巾放在哪里了。”她以前来例假,大都是在学校,自己也备有卫生巾,这次是例外。
“嗯。”他莞尔,没事,待会他帮她找,若是找不到,到时候再问曾瑜。
“我把床单给弄脏了。”
这一句,萧潇说得很窘迫,傅寒声却低低的笑了,眼里有着促狭的光,无疑妻子的话取悦了他。
他伸手揉了揉萧潇的发,低沉的声音里还夹杂着未退的笑音:“不急,我们慢慢来。”
内~裤,傅寒声帮萧潇拿过来了,拿了好几条,因为他让她自己选,万一颜色和款式不合她的心意呢?
萧潇愤愤的抽了一条。
卫生巾,傅寒声帮萧潇找到了,他自己先拿着研究了一会儿,似是觉得有趣,问萧潇:“夜用有带翅膀的,还有不带翅膀的,要哪种?”
萧潇小腹开始疼了,估计是气的。
终于从洗手间逃离出来,傅寒声把她放坐在睡榻上,开始利落的掀床单,然后这人又开始笑,萧潇知道他在笑什么,估计是看到了那朵“小花”。
傅寒声确实是看到了那朵“小花”,站在卧室灯光下,手中床单被他团在一起,扔进换洗衣篓前,他移近看了看,嘴角笑容却是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