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萧潇打不开。
这时,高彦和张海生也闻声赶了过来,萧潇转脸看着他们,面色森冷,声音从牙缝间一字一字的蹦了出来:“傅寒声呢?你们打电话让他过来,他凭什么囚禁我?”
高彦很为难:“太太,这不是囚禁,先生说了,您情绪不稳,没事多出去走走,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不是囚禁?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世外桃源”,两个保镖,一个保姆,没有手机,无法跟外界联系,这不叫囚禁,叫什么?叫什么——
萧潇气极了,怒极了,便会发笑,她笑得发冷,
笑得另外三人心里直发颤,但她笑了一阵,却又不笑了,她恍恍惚惚的往回走,她又走过客厅,上了楼,卧室门口,她对身后三人,轻飘飘的吐出一个字来。
“滚。”
这是萧潇在郊区别墅的第一天,她在卧室里待了一整天,不吃饭,也不开门。高彦担心出事,打电话给周毅,周毅又把这事汇报给了傅寒声。
当时正入夜,傅寒声跟C市分管经济的高官正在吃饭,席间谈起日化业,彼此谈兴正浓,周毅接了一通电话回来,再见周毅望着他,似是有话说,他已猜出是什么事了。
找到机会,周毅凑到他跟前,压低声音道:“郊区那边来电话,说太太闭门不出一整天,担心她出事。要不,饭局结束后,我亲自过去一趟。”
傅寒声拿起餐巾纸慢慢的擦着手,嗤笑道:“这么说,高彦败给了一扇门?”
周毅微愣,他明白老板是什么意思了。
傅寒声那话不背人,身旁有人听到,好奇道:“傅董,说什么悄悄话呢?谁败给了一扇门?”
傅寒声缓缓一笑:“有那么一个企划案,下属顾虑重重,这不打电话过来请示我的意见吗?公司事杂,让诸位见笑了。”
周毅给高彦回电话,只有短短三个字:人重要。
挂断电话,周毅站在外面,包间里传来傅寒声和几位领导的谈笑声,周毅悄悄走了进去,沉默入席,傅寒声正在跟一席人说话,他说他是一个有危机感的人,公司,家庭都一样,他过今天的时候,通常是在想明天,或是后天将会发生什么事,提前想好,准备好,这叫未雨绸缪,也叫防患于未然。
这番话,引来一桌人点头附和,周毅喝了一口水,而后放下杯子,继续听着,脑子却在开小差了。
他深深赞同傅寒声的“危机论”,因为傅寒声就是这么做的。
凌晨,温月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周毅知道。
C市的天,要黑不黑,要亮不亮,周毅打着瞌睡前往傅宅,他家老板衣冠楚楚,抱着一身睡袍,沉沉睡去的小太太上了车。
如果说,周毅凌晨并不知两人发生什么事的话,那么现在他几乎可以断定了:萧潇是一个没有过多情绪起伏的女人,这世上也鲜少有事情可以令她震怒。他之前不是说过吗?萧潇是一个情绪管理高手,但她这般失常,是因为什么?
可想而知。
傅寒声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什么时候起竟强迫起女人来?这样的情况是绝无仅有的,周毅还是第一次见,稀奇,但不敢问。
周毅是这么想的,既然强迫,不管是因为唐氏,还是因为萧潇本人,傅寒声对她毕竟是有兴趣的,至少有兴趣跟她上次床,但……
不过一晚上,新鲜劲就过去了吗?
周毅这么想并非是空穴来风,第二天晚上,郊区那边来电话,萧潇已经连续两天不吃饭了。
这晚,傅先生出席酒局。
他背对着周毅,正在与人交谈,周毅在他身旁唤了声“傅董”,他转过脸,当时他手里正端着一杯红酒,灯光洒在那杯酒里,宛如鲜血。
不等周毅开口,傅寒声已淡淡回应:“打营养点滴。”
那声音毫无停顿,毫无情绪外露,只有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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