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一轮银月挂在京城上空,长街寂寂,只有一道青衣倩影,如同被采花贼追一般,沿着街道闷头急行。
从天水桥跑出来后,骆凝脚步放慢几分,回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巷口。
小贼没有跟出来,恐怕已经被那女人拽进屋了吧……
小贼被下药了,肯定招架不住,会被那女人吃干抹净……
但回去继续抢人,小贼肯定就来祸害她了……
还是先走吧,反正小贼是迫于无奈,也不是不能原谅……
别瞎折腾把自己赔进去了……
骆凝回望街口片刻,咬了咬银牙,转身欲走,结果刚拐入巷道,就直接撞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噗通——
“呀~”
骆凝吓了跳,连忙移开几步,握住腰间软剑。
黑乎乎的巷子里,站着个身材英武的男子,张开胳膊朝她走来:
“骆女侠,别激动,是我……”
呛啷——
骆凝本来不激动,听见这熟悉的嗓音,香肩勐地一抖,和见了煞星似得把剑拔出来,如同单纯侠女遇上采花贼一般,指着小贼:
“你……你别过来!”
夜惊堂根本不管近在迟尺的剑锋,往前走去,直至剑尖触及胸口。
?!
骆凝看着小贼灼热的眼神,睫毛微颤,明显慌了,也不敢真刺,只能步步后退,直至后背抵住了巷子的墙壁:
“小贼!你清醒点,你……呀!”
剑锋刚挪开,夜惊堂就压身一步,抬手搂住了骆女侠的腰,用力揉进怀里,轻轻磨蹭着耳垂:
“呼……”
“你!”
骆凝用力偏头,感觉大月亮被用力捏了下,眼神羞怒难言,慌忙推搡乱来的手:
“小贼!你给我老实点,这又不是春药,不会迷乱神志,你故意的是不是?!”
夜惊堂确实是故意的,但肯定也有药的原因,他紧紧搂着骆女侠不放:
“骆女侠,你为什么给我下药?是不是想要不敢说?”
?
骆凝被男子炽热的鼻息弄得浑身发酥,用力扭动肩膀:
“谁给你下药?是王夫人,她说你火气太重,需要行房调理……”
夜惊堂一愣,闻着发髻间澹澹的芬芳:“然后骆女侠就买药给我,准备帮我调理身体?”
骆凝被双臂箍的很紧,小西瓜都被挤扁了,她怒声解释:
“你想得美。我装作你未婚妻,王夫人误会了。我说你是谦谦君子,绝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对我无礼,她就开了一盒药……算我看错你了!”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然后你拿着药不好意思用,就给三娘了?”
骆凝双眸微冷:“什么给她?是她忽然跑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抢了,我又不好和她解释……”
“那你为什么又跑过来,硬把我往回拉?吃醋?”
“……”
骆凝倒是不太好回答这个问题,稍作迟疑: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你这小贼负责,你自己先轻薄我,就得拿出赔礼的态度……我过来把你拉走,不应该吗?难不成我没想好之前,就任由你在外面鬼混?……你别亲我耳朵!”
“唉……忍不住……”
夜惊堂抱的稍微松了些,认真道:
“我一直很守信,这不阴差阳错被下药了,没办法嘛。我就亲一下……”
骆凝脸色涨红,羞怒道:
“小贼!你别找借口,你就是‘酒壮怂人胆’,王夫人说了,这个药不影响神志,我要是反悔,你完全能克制住……”
夜惊堂贴在耳边:“这种话你也信?你都给我下药了,说明已经有了心思,我就算脑壳进水也会顺水推舟。王夫人这么说,只是怕你放不开……”
骆凝挣扎不开,眼底从羞愤慢慢变成无可奈何,桃花美眸雾蒙蒙的:
“夜惊堂,你别找借口自欺欺人!王夫人说不会影响神志,明明是你自己心怀不轨。你要真是在意我的看法,你会忍不住?”
夜惊堂见此,稍微松开了些,直视骆凝的双眼:
“这是虎狼之药,你让我怎么忍?我心智坚韧,吃毒药是不是就不会死?”
骆凝瞪着眸子:“只要心智坚韧,不往那些事情上想,肯定能坐怀不乱!”
夜惊堂想了想,从怀里摸出药盒,取出一粒:
“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