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难以服众!」秦胥怒急了,高声斥道:「母妃如果真是父皇赐鸩赐死的,为何不曾牵连齐氏?是,母妃没有葬入皇陵,可先帝在世说的清清楚楚,只有元后一人能葬入皇陵!令建陵寝的可不止母妃一人!」
「就为了你们口中的谣言,你们逼迫朕开棺查证惊扰母妃清静,朕看是你们一个个憋着要造反啊!」
没等百官再争辩什么,秦胥直接一甩袖子退了朝,留下满朝文武各自交谈,殿上只剩下议论纷纷。
只听太监高呼一声:「退朝!」人群陆陆续续散去了,还剩下零零星星几个走一步回头看一眼的言官,这会儿正恨不得冲进后殿继续争辩呢。
如薛继和徐阑所料,此事背后有人撺掇着推波助澜。
秦胥没答应百官要求的开棺查证,那些闲不下来的言官谏臣这就准备好了一日一封奏疏往上递送,御书房的桌案上已经几乎堆叠不下了。
奏疏递上去之后都被原封不动退回了,一个字都没批复,言官不死心,继续上疏,甚至改成了上午下午各一次,就这么个催促法,秦胥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吩咐了中书省收到奏疏直接打回,可怜这些长篇大论洋洋洒洒几千字,还没进到御书房就原路返回了。
这些官员忍不住了,群在茶馆里酒楼中开着雅间商议细情。
初夏还未到来,紫宸殿门外渐渐聚集了不少大臣,他们整日整夜的跪在殿外撑着,大有秦胥不正面回复就跪死在这儿的意思。
薛继几次出入御书房,看见此情此景,心里头暗自感叹——这个场面有些熟悉啊。
这可不就是当初秦衡非得御驾亲征时百官干出来的事儿吗?
武官以战死沙场为荣,这些个言官拿以死谏上当必胜理想。薛继看着不断摇头,心里是无奈至极。照他们这样闹腾能有什么结果?浪费自个儿的时间,耽误朝廷政事,还占着大面地方,这不就是闲得慌吗。
「诸位散了吧,有什么事不能朝堂上说?」
这些人听着薛继的劝阻可没打算搭理,各个目不转睛盯着御书房的大门,只当耳边是有苍蝇飞过了。
朝堂上说?这几日在朝堂上一提起此事来秦胥立刻起身离开,这怎么说?
谁也不想跟这事儿杠上过不去了,本来吧大不了就不提这封太后的事儿,权当没发生过,可偏生秦胥也是气性大,不封太后就连后宫都不封了,原来的宁王妃徐氏以及崔宛兮至今还没名没分在宫里住着呢。
薛继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心里烦得慌,劝又劝不走轰又轰得,叹息一声,挑帘又进了御书房。
秦胥正翻阅这古籍,听见脚步声便挑眉看了一眼。「怎么又回来了?」
薛继到了他跟前,脸上是显得心事重重,又迟疑地看了看门口的方向。
秦胥哪里还猜不出他为何而来?只是神情顿时僵了些。「不必管他们,跪去吧,跪死了最好。」
「哪儿能啊,陛下也是尽说气话……」薛继看他这赌气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眉:「陛下,臣斗胆一问,饮鸩一说到底是真是假?」..
「假的。」秦胥答得不假思索。
薛继仔细打量了他的神情,确信了他说的是实话。
「是先帝赐死的?」
「是。」
秦胥仍然是不假思索的回答薛继,这回薛继是愣住了。
秦胥说道:「父皇从不做蠢事,就算赐死也不会赐鸩酒这种会留下痕迹的东西。」
谁知他这话一说出口薛继心里就忍不住开始腹诽,先帝不做蠢事?就这他都不敢相信了。
不过就事论事,秦胥说的这事薛继还是相信的,以先
帝当时尊的地位,要不留痕迹的赐死一个人太容易了,何必非得赐鸩酒呢?
「那您为何不愿开棺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