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哭了。」
小孩儿听了却哭得更凶了,薛继没做过这哄孩子的事,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能在他身边坐着,紧紧握着他的小手,一言不发。
薛继也不记得身旁的孩子什么时候止住的哭泣,苏欢中间小声问了几句关于他姐姐的事,薛继不知如何回答,便不作回答。
待到夕阳西下时,远处苏虞的身影渐渐走近。
「大人,欢儿他……」
薛继稍稍抬起头看了看她。「你都知道了?」
苏虞没有应声,可是只看她眼中泛起的泪光便能知道,这肯定是听到人议论了。
「你真不打算出来吗?就在那种烟花之地度过余生?」
「不然我还能去哪。」
二人没再言语,苏虞抱起苏欢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了许久,趁着黄昏回她那一方小阁楼去了。
夜里,薛继久久不能入睡,说不出是怜悯还是惋惜,苏虞抱着苏欢安抚时的画面一直在脑海中无法散去。
他转过身面朝沈玉容,一张口小声到几乎听不见:「夫人,若是我纳妾……你会如何?」
他以为沈玉容应该已经睡着了,只是小声呢喃,话出口后便是一声叹息,闭上眼想着睡着了便不会想了。
谁知沈玉容并未睡去,听了这轻声一问心头一紧,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早在价给薛继时她就知道,无论是商贾大家少爷还是将来成为大官,他都不可能只娶一妻,纳妾只是早晚的事……
八年了,薛继只她一人整整八年,她应该知足了。
「我与你,她与你,互不相干。」
薛继猛然睁开了眼,正对上了沈玉容的眉目。
「睡吧。」
京城
宁王带着人去了钟灵巷,果不其然在那儿遇上了两方人马。
「安王若真是心中坦荡,为何要这时候派你们来?」
这是秦衡新提拔上来的太监总管,他身后跟了一列御林军,他正质问着安王一方派来的下人。
安王一方虽心中惶恐不定,却还是强撑着阵势不肯输人一等。「公公,今日朝堂上陛下可没说过要搜查咱们王妃的私宅,谁允许你来私闯民宅的?」
那公公轻嗤了一声,甚是不屑:「这宅子里住的不是你们安王妃的亲戚吧,少管着闲事,
陛下圣旨就是陛下圣旨。」
宁王拦着身后的小厮不再近前,远远看着两方人马争执不休,心中早已掀起了波澜,父皇竟然这么快派人来了?
「王爷,您唤我来?」
这时冯明检骑着马赶来,见宁王站在这儿半晌不动,便机灵的下了马牵着缰绳走到宁王身后。
宁王回头看了看他,摇头示意他不必上前,打了个手势引他朝另一头去。
出了钟灵巷,二人找了一处茶馆,点了一壶清茶,叫了一份芙蓉糕,相对而坐。
「王爷,这是怎么了?」
宁王不急着跟他解释,反倒问他:「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你都知道了?」
冯明检点了点头:「是,父亲与我都说了。」话音一落,联系起方才看见钟灵巷中的场面,隐隐有了些猜测。「王爷,陛下私下里真派人去了?」
「嗯。」
冯明检皱了眉,意识到了这摊浑水有多深。
「那另一方……是安王?」
「正是。」
宁王面色深沉不改,心底仍才思索着,今日之事太过突然,事先他完全没有听到风声,那程不惊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母妃插手了多少?父皇私下派人查若是查到了会如何?
这都是无法估量的事。
「那您召我来是……」冯明检饮下一盏茶,试探着问了句。
宁王沉吟片刻,抬起头道:「本王料定安王会派人来,他是来毁尸灭迹的,所以喊你来是为了让你做个证人。可……本王也没想到父皇的人手脚这么快。」
冯明检似是有些疑惑,压在心里又不敢问出口,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宁王看出他欲言又止,挑眉说道:「有话直言,本王不喜欢遮遮掩掩的。」
「诺。」冯明检低下了头,问道:「王爷今日在朝堂上不是替安王解了围?怎么又……」
怎么又想要人证来压制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