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过了好几个月,左绪杰才肯告诉他,原来安宁在他回来的前一天才把东西搬回来,当天晚上就独自一人出门旅行,至于她去了哪里,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今天的情景与当初何其相似,她说走就走了,对他是半点留恋都没有了,是吗?
“她是早上第一班飞机,这会儿估计已经在飞机上了。”不知过了多久,左绪杰才娓娓道来,“回程的机票不是我订的,我也是凌晨接到她的电话,被她大骂了一通,听到她那边有机场广播音,才知道她回来的事情。”
“其实......就像安宁说的,也许你跟她真的不合适,你们俩性格有时候太像了,她......”
“就算不合适,以后我惯着她就是了。”
方一水打断他劝自己的话,站直了身体,接着说:“你不用劝我,对阿宁,我是不会放弃的。”
至今,他最后悔的事是什么?是当初她要分手,而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回去找她。
左安宁在提出分手后,还在出租屋里等了他五天,他却从头至尾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是他把她弄丢了,如今怎能再丢一次?
“安宁姐,你怎么提前销假回来啦?”公司里人事部的实习助理在看到左安宁拿着销假条过来时,好一顿惊讶,她左右张望了几眼,拽了拽左安宁的袖子,小声提醒:“你要不再休息几天,这几天钟副总跟他家那位吵架,正到处找人宣泄呢!”
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分公司里,不管哪一个部门发生点什么事情,总是能传得人尽皆知,尤其是同事之间、上下级之间各种矛盾,更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对此,左安宁早已见惯不怪了。
她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在销假条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我知道你为我好,谢谢。”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能有多少真心?但凡见着一个,她都会心怀感激。
“左总监!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左安宁刚从人事部回到自己部门,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就被钟国忠的一声怒吼给喊停了。
“安宁,你可得小心点。”邻桌的同事小声提点道。
她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同事们,见大家都在关注自己的事情,心下顿觉暖意,她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手心朝下地在空气中自上而下地按下来,示意他们都放下心来。
就这样,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地走进钟国忠的办公室里。
“钟副总,你找我。”
钟国忠阴恻恻地盯着她,淡妆之下,自信从容的微笑像是在嘲讽他一样,让他看得格外地刺眼,他撇了一下嘴唇,“不找你找谁!”
“左安宁,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居然还敢不经我的审批,自己给自己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