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刚吃过晚饭，华京国际饭店十五楼的豪华套间里，正坐在沙发上，心神不宁地大口抽烟的董成义，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李晓菲打来的。

电话接通，董成义只习惯地说了一声我是董成义后，就听电话那头的李晓菲激动地说：“成义，谢谢你！谢谢你！！”

董成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李晓菲为了什么事情如此激动，并且连声说谢谢他。

董成义疑惑地问到：“晓菲，你为什么事儿谢我啊？”

李晓菲在电话那头，像一个少女似的，咯咯地笑，笑了一会儿才说：“为什么事儿？当然是为今天的事儿啦！”

“今天的事儿？”董成义愣愣地问。

“咯咯咯，我再重复一遍，我谢你，就是为了今天的那件事儿！”李晓菲又笑了起来。

董成义挠着头，满脸的迷糊：“晓菲，你别闷我了！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我一点都听不明白你说的话啊！”

“哈哈哈，不明白好！不明白好！！成义，你放心，我决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说起这件事的，包括赵海！”

“赵海？晓菲，你——？”董成义握着电话耳机，有些石化了。

“好了成义，我再次谢谢你！不说这件事了！我——我刚回到华清园，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明天中午，我去华京国际饭店，咱们在一起吃顿饭吧？”

董成义还想刨根究底。问清楚李晓菲到底说的是什么事情，可李晓菲那边，道了声明天见后，就放下了电话。

“真是莫名其妙！——晓菲想来华京国际饭店，和我一起吃午饭？嗯？有二十年了吧？她还从来没主动提出要和我一起吃顿饭啊！”董成义喃喃自语着。继续抽起烟来。

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董成义拿起耳机。这次，是陈哥打来的电话。

“老板，吕丕奇和李小杰在京哈省道、旺县北岭一处山坡路发生了车祸，两人同时身亡！”陈哥在电话中，声音有些变样地汇报道。

“啊？！”董成义攥着电话耳机，呆在豪华套间里。

半晌。董成义命令陈哥道：“立即安排人，弄清车祸的具体情况！”

董成义根本不相信吕丕奇驾驶着一辆普通轿车，跑在车流量很小、宽阔平坦的省道上，会发生事故！

董成义知道，吕丕奇的驾驶车辆技术。比那些国外的三流赛车手都要好。

“暗杀！一定是暗杀！！”董成义暗暗地呐喊着。

放下电话，董成义踱到客厅的北窗前，撩起窗帘的一角，俯视着久安街对面的华清园。

华清园的东区，一幢幢小楼，灯火通明，人影乱晃。董成义忽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之后，又觉着有点儿轻松。好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原本压在胸口，此时。被人搬走了。

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的香烟，不知何时，即将燃光，火红的烟头，烫到了董成义。董成义打了个激灵，叹道：“真没想到。他小小的年纪，胆子比天还大啊！”

盯着那幢他常盯的小楼。董成义自言自语地道：“晓菲啊，你还真是高看我了！我能有这个胆量。一下子灭掉两个华国高级领导人的儿孙吗？唉，明天中午，我该如何向你解释？”

——

华清园里，从来没像今天晚上这么乱。

园中南北通道华清路东边，那一大片两层小楼中，有两幢相隔不远的小楼里，人来人往。无数男女的哭号声，不断地从这两幢小楼里传出。

十号小楼的客厅里，赵珏武端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地盯着站在他面前的赵向前，问道：“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入学后，你和赵海的关系怎么样？”

赵向前道：“很好呀！我们俩的关系现在很好呀！”

“很好？那你说说，是怎么个好法？”

“我们同宿舍四人，排了大小，张康是老大，赵海是老二，孙小胖是老三，我呢，因年龄最小，就排了个小四。平日里，老大和二哥、三哥他们，对我可好了。”

“废话！我问你和赵海的关系是怎么个好法，你说可好了！这不等于没回答我的问题吗？到底怎么个好法，你举例说明！”

“这个——爷爷，二哥帮我写诗，我发表在《黄土》上的那一首长诗和两首短诗，都是二哥——嗯，都是二哥帮我写的！”

“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