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时候,他基本不写歌了,只会默默的看着音乐风云榜上的新歌,然后狠狠的嘲讽它。
十年的时候,他已经不太关注音乐圈的事情了,更多的是在想,如何在这座城市生存下去。
“我就是...我...吗?”他再次自嘲的笑了笑,从身旁拿起一个小而破旧的诺基亚手机,翻开电话簿。
“李伟伟,祖卫前,弘子,蛋冰子,二娃,荀子,小茜......”他一边翻一边念着,直到最后:“爸.....妈。”
陈文艺小心的摸着满是划痕的诺基亚屏幕,眼神慢慢变得更加有神采起来。
早上七点,陈文艺被闹钟叫醒。
将手机放到床头,陈文艺在整个房屋中翻找着,最后终于找到一套还能看得过去的衣服裤子。
换上衣服裤子,走到冷水池边,把几乎已经空了的洗发瓶放进去,然后摇了摇,将里面混着泡沫的洗发水倒在头上,用冷水,将许久没洗的头洗了一遍。
十分钟后,基本收视好的他,戴上一顶帽子,背上放在角落里面的吉他,推门而出。
陈文艺来到一条平时人流量比较多的一条街,一月寒冬的早晨,他穿着两件单薄的衣裳,背着一把吉他,冷风吹过,冻得他嘴皮发紫。
但是他眼神依旧坚定,打开包,取出吉他,把包铺开,放在面前。
他摸着那把心爱的吉他,尽管在那间破旧又脏乱的出租屋中,它却依旧崭新,即使生活再怎么落魄,他也没有要卖掉它的打算,足以见得他对这把吉他的爱。
轻轻拨动琴弦,他唱到:
“快乐是,快乐的方式不止一种。”
“最荣幸是,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
他的声音和苏云的不同,他的声音更加沙哑,更加有磁性,他闭上眼睛,继续唱到:
“不用闪躲,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
“不用粉末,就站在光明的角落。”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我鄙视、讨厌着那些轻易放弃自己梦想的朋友,但是我自己,不是同样放弃了吗?
而他们,在追求更好、更充实的生活,我却一边像一条败家犬一样苟活着,一边嘲笑着他们放弃梦想。
不甘,愤怒,失望,绝望。
就在听到这首歌的时候,这些所有积攒多年的情绪慢慢消散。
陈文艺声嘶力竭的唱到: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没错,我就是我。
天空海阔,我也要做最坚强的那个人!
爸,妈,等着我,儿子一定会做出一番成绩回去的!
..............
元旦这一天,全国各地,出现了非常多的街头艺人,在唱着同一首歌。
第二天,网络上,数百名不知名艺人,和数万名网友转发着同一首歌。
第三天,《我》以压倒性的收听量,再度登顶,成为音乐风云榜第一名。
一个月后,《我》以风卷残云之势,席卷所有排行榜歌单,火便全球。
..........
冯娅珺工作室。
冯娅珺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红茶,细细品尝。
纪雪琴在另一侧,手中拿着平板,看着《我》的收听数据,一脸不敢置信:
“这也太夸张了,一个月的时间,把那些两年三年播放量的歌都给超了?”
冯娅珺嘴角微翘:
“差不多再过一个月,收听量的涨幅就会慢慢将下来,我们的歌,就在一个月之后再发吧。”
纪雪琴想起上次,冯娅珺随口一说的:这首歌到现在可还没发力呢,过一阵子你们就知道了,纪雪琴沉默了。
她并没有把这句话怎么放在心上,可现在她手上平板上的数据,则是在狠狠的打着她的脸。
她再一次看向冯娅珺,心里对她的钦佩再度提升。
纪雪琴突然惊恐的想到当时她的另一句话:估计到时候,那两个天王可有的头疼了。
“应该.....不会吧。”纪雪琴在心里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