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爷,这不是找大师做过法了么,怎么还……”望着躺在床上眼睛却大睁着身体还在不自觉发抖的陆清鸢,钱氏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呢?
陆觉活这么久也是头一次碰到这么诡异的事,一时半会儿也没了主意,冷静了一会儿,才板着脸严肃道:“此事不要声张,现在外头已经有些风言风语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此事发酵起来,否则鸢儿与太子婚事可就黄了。”
钱氏忙不迭地点头,她也深知这其中的利害。未来的太子妃若是一个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疯子,那不是给皇家抹黑么?皇上定然不会让这样一个女子成为大晟朝未来的国母的。
因为上次的警告并没有达到效果,府中还是有些嘴碎的将府里的消息悄悄走漏出去了,这次钱氏放了狠话,“你们给我听好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一句都不准给我说出去。若是再让我听到外面有什么关于今晚的事,不管是不是你们说的,我全都把你们一个一个都毒哑了,让你们这辈子都说不了话!懂了么?”
满院子的下人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听到钱氏的话,纷纷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称是,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哑巴。
“行了,都滚回去,今晚的事情都给我当做不知道,管好自己的嘴巴,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
众人顿时如鸟兽散,迅速回了各自的屋子,装聋作哑打算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回到屋内,钱氏望着她可怜的女儿忧心忡忡,“老爷,要不咱去把宫里的御医请来给鸢儿看看吧?”
陆觉当即就喝道:“请御医来看?你是想让明天早上这事就传到皇上那儿去么?”
“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呀!那个洪太医不是曾经受过你的恩惠么?咱们请他来,他应该会替我们保守秘密吧?”
陆觉闻言拧眉沉思了一会儿,扭头看了看床上的陆清鸢,还是觉得不妥。
然而一个时辰后,就算再不妥他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陆清鸢病了。
她突然开始发高烧,闭着眼睛嘴里还一直在不停说胡话,翻来覆去就是刚刚她在屋里喊的那几句,什么“别过来,快走开”,语气中透着惊慌和深深的恐惧。
钱氏吓坏了,拉着她的手急得都快哭了。
半个时辰后,洪太医被请到相府,请到了陆清鸢床前。
洪太医诊了良久,最后收回手,道:“相爷,令千金这病是因为惊吓过度引起的。微臣给开个药方,一日三次煎给她喝。还有,要注意平时莫要刺激到她,以免让她的情绪过于激动,不利于病情的恢复。”
洪太医是太医院里除了院首医术最精湛的太医,因为曾经受过陆觉的恩,便一直很感激他。今日陆觉把他叫来医治陆清鸢,即使是大晚上,他也二话不说提了药箱就来了。
洪太医的医治结果和之前那大夫说得大同小异,都说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件事背后的诡异,陆觉不便与他人说,便也只能点点头,“辛苦洪太医了。”
“哪里,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本份,再说相爷曾有恩于微臣,相爷有需要微臣的地方,微臣自当尽力。”
送太医离开的时候,陆觉悄悄地拉着洪太医走到一边,嘱咐了一句:“洪太医,我希望今晚之事,你可以替老夫保守秘密,莫要对外言说,就当你今晚从未来过我府上。”
常年在宫里做事,洪太医深知“谨言慎行”这四个字的重要性,知道祸从口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又不该说,他心里清楚得很。
虽然不知道陆觉此番为何,但他并非那等刨根问底的人,懂得分寸。
“相爷放心,微臣今夜就在府中,从未出过府。”
陆觉宽心:“多谢洪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