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叹了口气:“若不是你替他们求情,朕非要把他们一个个的痛打五十大板。”
元熙掩口笑道:“皇上这是要各打五十大板啊?”
容湛也笑了:“而今赵可贞在宫中安插的内鬼已然找出,她毒害皇帝的罪名便就落实了。朕这一次,是绝对不肯能放过赵家,这一次,也绝对不是各打五十大板这么简单的事了。”
元熙抚摸着小腹,柔声道:“那就是皇上的事儿了。”
“赵可贞如何处置?你位居中宫,是未来的皇后,她的犯了罪的宫嫔,依照惯例,应该由你处置。”容湛转过头,淡然问道。
“皇上对她有情吗?”元熙仰起脸,斩钉截铁的问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容湛有些诧异。
“若皇上对她有情,我便将她打入冷宫,留她一条性命。皇上若是对她无情,那我便赐她白绫毒酒。”
赵可贞的生死只在容湛的一念之间,但此刻的容湛,对赵可贞已然再无半点情分可言了。容湛摇摇头:“朕对她本来就没什么情义,现在若是有,那边只有一个恨字。”
元熙点点头:“那就按照皇上的意思办了。”
容湛忽的想起一件事,转头问道:“刚才朕从长廊经过,看卫成庸还跪在那里,想必是知道错了,你们到底是一家人,去劝劝他,叫他走吧。”
元熙不以为然的一笑,这个书呆子,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话吗?
“是臣妾叫他跪在那里的。”元熙说道。
“嗯?”容湛有些诧异:“怎么?因为宬香?”容湛重重叹了一声:“罢了罢了,既然他实在不愿意娶宬香,就由他去吧。朕的皇妹不知多少王公贵胄的公子求而不得,又不是嫁不出去了。”
元熙婉然摇摇头,拉住容湛的手道:“皇上这话错了,事已至此,成庸就不能不娶公主了。先帝的旨意虽然还未下达,但早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若是此刻皇上改了主意,只怕公主会遭人非议的。”
“你的意思是,就算成庸不想娶,也要硬把宬香当做物件塞给他?”容湛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这绝不可能,母后也不会同意的,宬香虽然不是母后亲生,但她的生母同样出身高贵,她又是母后养大的,母后绝不会看着她受委屈。”
元熙叹了一声:“不然还能怎么办呢?皇上若是把公主嫁给了其他不知根知底的贵胄公子,能保证公主不受人欺负吗?到时候那位公子若是想做什么强人所难之事,就会拿这件事来威胁公主。你虽然是公主,但也是被一个平民百姓厌弃的女人,我娶了你是天大恩荣。如果是这样,公主嫁过去,同样受气。”
“宬香是朕的皇妹,谁敢欺负她?。”容湛愤慨的甩甩袖子。该死,都是卫成庸这个书生闹出来的。
“罢了,一切都等恩科以后再说吧。”容湛重重叹了一声。
恰时钟妈妈端着托盘走进来,撤去了桌上喝光的药碗,她也知道今天北宫那边闹得不可开交,主子们大多心情不好,因此也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往外走。
“钟妈妈,”元熙叫住她:“令儿如何了?”
钟妈妈垂着头,轻声道:“回主子的话,令姑娘已经好多了,王太医给她开了一记安神的药,奴婢叫人煎好给她喝了。这会儿正捂着被子发汗呢。”
“令儿又怎么了?”容湛扶着腰带,问道。
“还不是那个侯宵,他突然扑过来,令儿怕他伤到我,下意识的刺了他一刀,没想到正正扎在背心上,侯宵当场毙命。令儿胆子小,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儿,吓着了。”元熙冲容湛微微一笑道:“有臣妾照料,皇上不用挂心。”
容湛凝了元熙一阵,噗嗤一声笑了:“朕真是想不到,令儿还有这么大的勇气。”
“回皇上,令儿姑娘是本着对主子的一腔忠心,才铤而走险的。不然她的胆子小的很,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钟妈妈垂着头低声道。
“是,是是是,”容湛连连点头:“令儿这丫头的确胆子小,但是忠诚啊。钟妈妈,你叫太医仔细给她查一查,吓着了也不是小病,别落下病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