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临瑞望着眼前的两个傻子,拨马道:“四处搜寻皇后下落,但有一点,不得扰民!违令者,军法从事!”
“将军,我们什么坏事都没做啊,我们是被礼郡王逼的,您就大慈大悲,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上官临瑞低下头,淡然望着两个倒霉蛋,大手一挥:“这两个东西没什么用,砍了吧!”
东林军手起刀落,只溅起两股血浆,将士们一松手,两个尸首就一前一后的倒伏下去。
皇后失踪了,这倒是意外之事。容湛一边令容润带人去搜寻皇后的下落,自己则带亲兵去宫中抓捕萧容深。
因为京城四门在打仗,宫里人也都清楚地很,一旦四门被破,下一个受到攻击的就是这大楚的后宫。就连卫家四小姐也出宫逃命去了,宫女内监们自然一副树倒猢狲散的情形。
天还没亮,就听人说萧容湛的东林军破了城,礼郡王萧容澄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最后的王牌——皇后,也被不知哪股势力给救走了。元嘉匆匆赶往勤政殿,想跟高秉延商量个对策,却发现,承诺在此等候的高秉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大树将倾,人人都急着回家,把家里人安排妥当。元嘉心下有些颓丧,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她也并没感觉到奇怪。
元嘉默默回到了萧容深的寝宫,替萧容深换了一块冰帕子。
萧容深睁开眼睛,清楚的问道:“所有人都走了,你怎么不走呢?”
元嘉摇摇头:“大家都在呢,没有人逃走。”
萧容深嗤笑一阵,道:“你不用骗我,我耳朵很好,外面人说什么,我听的清清楚楚。元洁叫你逃走的时候,你就不该要求带上我,你看弄的,连元洁都抛下你不管了。倒连累你在这里陪我。”
元嘉用冰帕子替他擦了把脸,道:“你不是说过吗?你这辈子不信真情意,我偏要让你相信。”
萧容深抚上她的来脸颊:“你这个傻姑娘,我一直是在利用你啊!元洁说的没错,我从来没有对你动过真情。当年我迷恋卫元熙的手腕权谋,才把你当做替代品,对你一直苛责言辞。你应该恨我才是,为什么还要舍身留下陪我?”
“至少这两年,你待我很好,不是吗?尤其是我娘去世以后,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人待我好了。现在你落难了,我又怎么能抛下你不管呢?”
萧容深伸出手,把元嘉搂在怀里。若是能够重来,他一定往死里爱她。
“元嘉,你愿意为我做一件事吗?”萧容深郑重的问道。
元嘉抬起头:“你说。”
萧容深强撑病体,将元嘉带到了御书房,照上次那般,将柜子搬开,露出幽长的隧道来。
“这里是一条密道,你要沿着隧道出去,隧道的出口是片野山。野山上住着一个人,名叫虚空道人,他曾经说过,有朝一日我落难了,可遣一人去请他,能解救我于水火之中。”
元嘉睁大眼睛望着萧容深:“真的?”
萧容深点点头:“他说只有到了生死关头,才能去见他。这条密道空气稀薄,以我的身体,怕是走不了那么远,你若是愿意,便从密道出去,请空虚道人来救我。”
“好。”元嘉想都没想,便拿了盏灯,伏身进了密道。
元嘉一走,萧容深便按原状把柜子摆好,又用鞋尖儿蹭去地面上挪动柜子的痕迹。他倚着柜子坐了下来:“元嘉,你的一片真心,今生今世,我也只能是亏欠你了。”
萧容深端起一盏灯举到帘拢下,火苗顷刻间舔舐了致密的帷幔,大火冲天,刹那蹿上房梁。火焰从房梁上落下来,点燃了龙书案上的奏折。萧容深静默无言,走到大殿中,坐了下来。
她这辈子都不会找到什么虚空道人了,以为那本来就是虚空无物。但她若能活下来,这或许也能成为她今生的一个念想。若是有来世,千万不要忘了我。
萧容深闭上眼睛,火焰点燃了他的衣裳……
御书房的大火好像一记丧钟,把皇城中的每一个人都给震醒了。
容湛兵临宫门的时候,却发现,褚姓皇族从老到少,有官有爵的一律按资排辈的跪着。为首的乃是含章公主的父亲,镇国公褚老太爷。
容湛跳下马,将镇国公扶了起来,仰头看见宫里的滚滚浓烟,心下里也就明白了三分。
“镇国公这些年一直颐养天年,而今危难之际,不顾个人安慰,力扶寰宇,实在让容湛感佩万分。”容湛拉住褚老太爷的手,把他往宫里让。
褚老太爷谦恭的一低头,从袖中摸出一个红布包:“殿下,这是先帝寄存在老臣手里的,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他打开布包,露出一块青铜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