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盈盈一抹红色倩影三步一皱眉,五步一叹息,折着柳眉来回踱步。坐在一侧的两名女子随着她的步伐,脑袋一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
“哎哟,楚蝶你别转了,柴萱只是暂时被关在柴房而已没什么事的!”漓香揉着发酸的脖子,撇撇嘴。
又是一声长长叹息,呼的漓香心底发沉。“你说萱姐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说什么我都不会信!”衣角一旋,刚停几秒的楚蝶又开始转起来。
小河眨眨被楚蝶转晕的眼睛,“夫人不是说,等公子回来吗。你先不要着急,公子不是还没回来吗。”
“不行,我得赶紧去夫人身边,一旦公子回来了,肯定会先去夫人哪里的!”面色凝重焦急万分,半刻也等不得就急急奔出门外。
衣带随风轻和环佩叮咚,锦履踏尘微伴青阶应声。一朱玉公子从门外快步近前一名小厮急忙迎上,俯首施礼,“公子!”
“嗯!”袍底风尘不减,侧目轻瞥,“怎么是你,曹宝呢!”
“回公子,曹宝在夫人哪里。”那小斯依旧低头回道。
峰眉微皱,“他在哪里做什么?”可那小斯却吞吐不语,“也罢,去夫人哪里吧!”
“诺!”
颦蹙双眉含忧悒,嫩粉双唇轻吐兰,盈盈佳人满目忧思的望着门外,突然眼神放光迎上去,“见过公子!”
“免了。”
水袖轻挥,侍者皆行礼退出,反而令曹丕有些奇怪,“夫人屏退左右何意?”
“妾,是有事情禀告!”
甄宓将自己所见所闻,详细备至的讲述予曹丕,秀目微侧默默观察着曹丕面容的反应。慢慢趋紧的远山眉,不由让甄宓心头一紧。“妾并未擅自做主,不知公子作何考虑?”
“他们两人都坚称是兄妹!”微微抬眸,言语间一如往常。
甄宓轻点额间,“是。”
眉峰轻挑,凤眼斜抬盯着面前的甄宓,“宓儿,你是夫人,府内一切事务既交予你,你都有权判断处理!他们既然是兄妹,又何必坚称不放呢?”
温温双目,抬眸相视,微微俯首,轻启朱唇:“是公子!”
哗啦锁链一拉,吱嘎一声从们外进来三人,瞬间全是黑线满脸呆立原地,目瞪口呆的望着一片狼藉的柴房:干柴四散,整个柴房一片狼藉!眼前的柴草堆开始一起一伏,两只手一个脑袋突然呼哧呼哧的从里面冒出来,“天呢,还好没砸死!谢天谢地!”
满头碎草,发丝蓬乱,一双桃花眼略显迷离地盯着门口惊恐错愕的三个人,“噫?冯姑姑您怎么在这里?”
“柴萱!你、你是要拆房子吗!”冯姑姑拧吧着老脸,嘴角不明原因的抽搐,下巴毫无规则的抖动。“夫人还让我放你出去,你不把这里收拾干净就给我一辈子呆在这儿吧!哼!”鼻腔一哼,白眼双翻,扭着大腰胯子气呼呼的再次关门而出。
砰!额?眼皮颤抖,双眼圆瞪,大半个身躯还掩埋在一堆杂草之中!刚刚发生了什么?谁惹这大妈生气了?刚才好像听到‘夫人要放他出去’!我去!柴萱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草碎叶簌簌到处飞散,眼角含泪嘴角一撇,“冯姑姑,有事好商量啊~”
褐衣短打粗布鞋,伏跪堂前备忧思,要问愁云来何处,曹宝遥直柴萱处!眉头一紧,鼻头一抽,无不忧伤:“公子,奴和柴萱真的是清白的啊!”
“你们真是兄妹?”
头顶一声冷言落下,心尖儿一紧:这该死的柴萱,捅了篓子还得自己去给你填坑,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真真是有苦难言。“回公子,奴也是才知晓这件事情的!”
似笑非笑斜勾唇,似信非信秋谭目,曹丕上下打量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曹宝,从软榻上起身而来。“即是如此,那你且告诉我,你祖上何姓,父母是何人,祖籍何处,你兄妹二人又是哪年失散?”最后一字音落,已然立于曹宝面前。
眼皮翻动,曹宝心头暗暗叫苦:哎呦我个乖乖隆地动呐,这柴萱在开始他的表演之前为什么不能跟他好好商量先!这下美好了不,柴萱挖的坑都快把他掩埋了!现在该说些什么?就说自己来之前被驴提过脑袋失忆了,还是遭遇过重大袭击忘记了,还是……这根本没什么差别嘛。曹宝内心早已泪流满面~
“回禀公子,奴婢,奴……”吭气半天,愣是编不出一个合理正当的理由,曹宝都快哭了。
垂眸俯视,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微笑,亦正亦邪,非恼非气,“曹宝,你可知诓骗本公子该当何罪!”语气虽轻,份量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