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你的意思我明白,可这事儿我已经决定了。”人各有志,破军不能强求贪狼如同自己一般跟随陆轩,可贪狼亦不能改变他的想法。论才干,他虽不敢说有经天纬地之才,做到万军取敌首级却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这样的能力,做一个区区的依靠暗杀赚钱的杀手,岂不是有些太屈才了吗?更何况他还有理想和抱负,又有谁能说,一个杀手不可以有理想和抱负。又有谁一生下来就愿意做这等杀生害命的勾当。
“破军,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再说。”贪狼面色发苦,这一刻他的内心是有些崩溃,莫名有种被抛弃的感觉。破军做出了选择,至于七杀那似乎更不用说了,要不是因为他,估计也没有现在这么一出。可问题是你们做出选择的时候,好歹也跟你们的同伴也就是我商量一下啊?还是不是在一起混了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了。你们都这么玩儿了,又该让我如何选择。
“贪狼,你的意思我明白,可这事儿我已经做出决断了。”人生这一辈子虽说只有匆匆几十年,要做出的选择却实在是太多,而这一次的选择对破军而言,甚至是对他们这个小团队而言,都可以说是决定一生命运的。
“当年我们几个相聚在一起的时候,不早就已经说好了吗?”破军凝眸望着贪狼,当初选择吃杀手这碗饭,说起来也是有些迫于无奈。可不是说一个区区的杀手,就能满足破军的抱负和理想。杀手终究只能隐藏在角落里,就算成为杀手中的王者,亦不能免除遭遇他人毒手的下场。男儿大丈夫生于世间,既然选择了这个充满了残酷的世界,杀人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可人活一辈子,几十载光阴,总不能只是为了杀人而忙碌吧。难道还真要一辈子都要在这个杀手圈里混下去,一辈子都不能见光不说。运气好一点儿,没准儿还能落一个寿终正寝,要是运气差点儿,没准儿半道上就让人给宰了,落得个尸骨不全。在杀手界混了这么多年,在他们认识的那些人中,能够安稳退出这个圈子而寿终正寝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正是见识过了太多这样的前车之鉴,在最初组成这个团队的时候,他们三个人便已经达成了共识,做杀手只不过一时的无可奈何,如果有一天能够遇到一个做大事儿的明主,他们理当投效。
“好吧,你们既然都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似乎就没有置身事外的理由了。这样吧,还是老规矩,如果他确实有让我认可的能力,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贪狼沉吟了一下,他们三个自从认识的那天起就在一起生死与共,到如今也有十多年的时间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么多年生死与共,那份儿从战火中磨砺出来的感情,恐怕比一般的骨肉亲情还要浓厚。更何况男子汉大丈夫立足于人世间,岂能无信于人,这也是他们三个风格不同却能在一起混了这么多年的缘故。
既然当年他们在一起说定了这个事儿,现在执行倒也没什么问题。能够让破军和七杀心悦诚服,陆轩能力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他跟破军七杀不同,破军七杀细说起来,那习性跟江湖中人似乎没什么区别,讲究一诺千金。当然贪狼也是如此,不过和七杀破军相比,贪狼似乎更多了几分阴诡之气。
这其实本没有问题,在这个团队中,贪狼的定位本就是谋士一般的存在。身为阴诡之士行阴诡之术,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可也正是因为在暗中谋算太多,他的想法已经跟破军七杀有了一些区别,他是绝不可能随随便便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掌控。
贪狼能有现在这般想法,其实也是能让人理解的事儿,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暗中谋划,一言一语间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现在冷不丁让他给一个只不过见了两次面的毛孩子效命,这事儿怎么想都感觉有点儿不靠谱。
“你们先暂停一下,原本几位说的事儿,本不应该和我有什么关系。可是听这个话音儿,似乎确实跟我关系,而且还是不小的关系。既然跟我有关系,那我可不想这么糊涂下去,可否先给我这个局外之人解释一下。”他们这一番交谈的大概意思,陆轩已经听明白了。如果能把杀破狼全部收服,那自然是一件做梦都能让人笑醒的事儿。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说实话,能得到你们的看重和相助,我内心是非常高兴的。不过这事儿毕竟涉及到你们今后的人生,如此轻易做出这个选择,真的不怕以后后悔吗?”听了三人当年的约定之后,陆轩心中已然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当然他也没有被这股高兴的情绪冲昏头脑,看现在这个架势,七杀和破军已然是没什么问题了。可这个贪狼倒是有些棘手,不过陆轩是不可能把贪狼放走的。这三人本是一体,如果让其中一人离开,三人发挥出来的实力必然受到影响不说。放着这么一个厉害的人若是无法收服,陆轩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都说浪费是一种犯罪,如果无法让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人为自己效力,那简直就是罪无可赦的事儿。
“以后后悔?现在都没有后悔,又何谈什么以后呢。”有些事儿既然决定了,那就绝没有后悔的可能。杀手只能是他们的职业,而永远不可能成为他们两个的性格。
“好,既然你们现在没有后悔,以后也一定不会后悔的。”陆轩说这话,自然不是胡乱吹大气。好歹他曾经也是一代皇者,跟在他身边,怎么着也比他们在江湖上瞎混强。
“诶,你说他们两个就说他们两个,不要把我带进去,我可从没有说过,要像他们那样效忠于你。”贪狼冲着陆轩一撇嘴,这个小子年纪不大,本事也算可以,这说大话的本事倒是练习的炉火纯青。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听一下,我该如何做才能让你心服口服呢?还有一点我需要纠正一下,你们既然选择跟随我,可我希望我们之间是兄弟,能够同生死共患难,而不是什么等级森严的上下级。”要不是贪狼对他还有戒备之心,陆轩都想拉着他坐下来好好谈谈心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过去那一套观念,怎么还是没有改变呢。
“就这句话说的还算比较入我之耳。”贪狼的神色因为这句话放松了不少。他是一个阴诡之士,可从根本上来说他也是一个饱学之士。如果没有一定程度的学问积累,就算想玩儿阴谋手段,八成也是无可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无数的历史史实告诉我们,这样有能力的人一般都颇为自负。读书人的风骨,又岂能让他做出替人为奴之事。当然如果能换个说法,比如说知遇之恩什么的,至少在心里接受层面,无疑是相对容易一些。
“既然他们两个都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也是无可奈何。不过这可并不代表,我就要在你这儿给你效力。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我还得看看再说。”杀破狼向来形同一体,现在让他一个人单独行动,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没有多少安全感。他们三个人能在杀手这个圈子里混出这么一个名声来,那也是踩着不知道多少人的尸骨爬上来的。一将功成万骨枯,用来形容他们三个是再合适不过了。过去也有很多人惦记着他们的脑袋,可是有破军和七杀的勇武,再加上贪狼的智谋,不论多么困难的局面,想要脱身而去貌似都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儿。现在让贪狼一个人独自闯江湖,说句有点儿丢脸的大实话,心里着实有些没底。论智谋,贪狼自认这天下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可要说这近身战斗的本事,那就只能用两个字形容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