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还是很怨陆半夏让他的父母离婚,让他被王室除名了!
陆半夏清冷的眸子看着他,突然之间觉得眼前这个年长自己的薛谦让好像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了!他只不过是被nancy和薛之问给惯坏的孩子,罢了。
转身时,薄唇隐隐牵动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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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祈在离开国都之前,曾经立下遗嘱,自己若是有什么意外,他的一切遗产只有一个继承人,那便是陆半夏。
包括陆半夏隔壁的那套房子钥匙,慕容庄也交给了陆半夏。
陆半夏到底是收留了薛谦让,但她这边没地方给他住,他一个大男人与她们共住同一个屋檐下的确不方便,她便将隔壁李越祈的房子借给他住。
薛谦让在知道房子是李越祈的时候,极力的表达自己的不满,他不要住李越祈的房子!
陆半夏拿着钥匙,没说话,只不过是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不住就滚!
无声的僵持许久,薛谦让还是低头接过她手里的钥匙,低低的骂了句:死丫头!
在旁人眼中陆半夏不但不应该收留薛谦让,更应该是恨死薛谦让,因为他害死了李越祈!陆半夏心中虽有怨恨,却没有对薛谦让真的恨之入骨!
因为在她的心里一直坚信那个人,不会死。
每一个无你的日子,都是伤口。我不知道,我并不辽阔的肌肤上,能安置多少次不会愈合的伤口。
如今,除了照顾好自己和小豆芽,我别无选择,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等待。
也唯有等待。
……
中午,文姨过来请薛谦让一起用餐。
饭前,陆半夏坐在餐桌前,淡漠的开口:“文姨,以后不要为薛谦让端菜洗碗,包括洗衣服等,这些事都让他自己做。在这个家他不是客人,你不用敬称他为薛先生,叫他小薛,小谦,小让都可以!”
“——你!”薛谦让听完她的话,俊颜刷的一下子就黑了,这死女人压根就把他当佣人了!
居然要他自己洗碗洗衣服!
这么多年他可是连厨房都没进过的人!
“有意见?”面对他怒火冲冲的脸色,陆半夏云淡风轻开口:“有意见就左转直走出去,记得关门!”
薛谦让咬牙切齿,差点把白灿灿的八颗大门牙咬碎了,最终还是转身和文姨一起去厨房——端菜。
在英国薛谦让是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王室成员,尊贵无比,在陆半夏这里他就是一个白吃白住的废人。文姨是她花钱请来照顾自己的,没道理照顾他这个四肢健全的废人。
文姨倒也没那么叫薛谦让,客客气气的喊了一声:谦让。
饭后,陆半夏和文姨在婴儿房陪小豆芽,敞开的门不时从厨房传来碎裂的声音,然后一句英文脏话。
文姨听的那声音胆颤心惊,犹豫道:“小姐,要不还是我去洗吧!”照薛谦让这摔碎碗碟的速度,她怕明天的早餐都没东西可盛。
“没关系,明天再多买几套新的。”陆半夏抱着小豆芽,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她可不是nancy,事事惯着薛谦让,他想住在这里就必须严格听从她的话,学会什么是自食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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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饭后,薛谦让在摔碎最后两个盘子后,一脸无奈的走出厨房,无辜的耸了耸肩膀。
他已尽力了。
陆半夏慢悠悠的喝茶,冷眸瞥他一眼:“有驾照吗?”
薛谦让挑眉,这个女人想干嘛?琢磨不透她的想法,只是点头,不多说什么。
“文姨,把车钥匙给他。”
文姨将准备好的车钥匙递给薛谦让,还特意告诉他,是地下车库里的那辆黑色的路虎。
薛谦让反应过来,脸色铁青:“你居然要我做你的司机?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又以为你是谁?”陆半夏淡淡的反问一句,拿起包和外套,走向门口:“我不喜欢等人,快点。”
薛谦让紧握手中的钥匙,愤恨的瞪着她的背影,恨不得将钥匙砸在她的后脑上。
文姨扯了扯他的袖子,语重心长道:“小姐身体不好,一个人出门随时会昏倒,所以她不能开车!麻烦你好好照顾她!”
随时会晕倒?
薛谦让一怔,他都想不到那是什么样的画面!忿忿不平的脸色缓慢的平静下来,死女人,不能开车就不能开车,拽什么拽!
隐约记得她之前好像流产过两次,大概是因为这样身体才会不好的吧。想到这,心头涌上一抹心疼……
独自站在电梯里,看到银白色的墙壁上自己模糊的轮廓,突然反应过来。
见鬼,他心疼那个讨人嫌的死丫头干嘛!
……
陆半夏是约了陆川在咖啡馆见面,下车时特意说了句:你在车上等我!
薛谦让又恼了,这死丫头还真把他当司机使用啊!
恼归恼,却真乖乖的在车上等她,只不过好奇她到底干嘛,眸光一直随着她的背影移动。
陆川早到,见到她远远的走过来,起身为她拉开椅子,待她入座后回到座位上。
陆半夏点了一杯热可可,眸光冷清的迎上陆川,俊颜的神色不是很好,想来最近公司和陆子矜的事都足够让他伤神的。
陆川也不拐弯抹角,“你知道,我最没办法拒绝你的请求!”你又为何要如此对我!
“我只是拿你和爸做一笔交易,至于你想怎么做不在我的思考范围之内。”
看,这就是陆半夏,可以面不改色的说着自己的计划,没有愧疚,也没有歉意!她认为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就毫不犹豫的去做!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陆川抬眸虔诚的眸光凝视她,声音低沉的,“你真心希望我娶陆子矜吗?”
陆半夏拿着杯子的手僵了下,掠眸迎上他真诚的眸光,“你希望我怎么回答?过去的陆半夏是希望你不要娶陆子矜,让她独自生下孩子,承受骂名和非议!现在的陆半夏却是希望你娶陆子矜,这样你们都可以远离我的生活,陆子矜不会再因为你而折磨着我!但是——”
她每说的一句话都如尖锐的刀子刺进陆川的心里,撕心裂肺的痛!
陆半夏的声音顿住,黑白分明的瞳孔看着他,轻之又轻道:“陆川,你是我的亲人,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亲人过的不幸福。”
陆川娶陆子矜,对陆半夏并没有任何的坏处,过去的事她都已放下了,不在乎了;但是陆川是她的亲人,是比薛谦让更让她觉得是哥哥的亲人,陆川娶了陆子矜不会快乐的!
“陆川,你们凭什么把这样选择权丢给我?”
陆半夏淡淡的质问一句。陆子矜也好,陆恒也罢,甚至连陆川,他们每一个人都在逃避做出伤害别人的选择,却残忍的将这样的选择权丢给陆半夏。
如此一来,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他们不会良心不安,不会被谴责!因为这个选择是陆半夏做的!
陆川被质问的一时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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