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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花开半夏,情深未晚
第三百三十二章:每一段回忆都有入口1
我们一辈子就是在不断的遇见和错过,可是总是有一些等待不能太漫长,因为还没有实现就已经枯萎在心底。有一些等待不能太漫长,是对的,可是我竟然奢望,有一些人可以长长久久为另一些人的等待下去,因为那些人可以不必万水千山的寻来找来。
——题记。
月朗星稀,寒风飕飕,下车便能感觉到一股刺脸的冷风迎面而来,陆半夏下车将钥匙交给了保安员开向停车场,自己一路进电梯,高跟鞋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手里一直拿着手机在看邮件,全神贯注,没有一丝的分神。
开门,换鞋子,习惯性不开灯,直接拿着手机和资料往楼上的书房走。这些天她忙的几乎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今晚好不容易能回来,自然还是工作。
走上阶梯几步,似乎听到什么声音,浅浅的,她停下脚步朝着黑暗中沙发的位置看去,沉声道:“谁!”
“啪”有人打开了落地灯,橙光幽幽的亮起,衬托出精致的五官与冷硬的轮廓,此刻身上淡淡的酒气弥散开,随着冷风扑向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陆半夏紧绷的神经松弛下,隐隐看清他的俊颜上有着微醺的醉意,“回来为什么不开灯,吓到我了!”
欣长的身影站起来,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指机械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削薄的唇瓣微抿,低沉的嗓音在空寂的客厅响起:“是你吓到我了,说了多少次回家要开灯!”
“家”陆半夏为这个词微微的蹙眉,潜意识里没有觉得这里是家,太过冷清和空寂,比起家,更像是一座华丽冰冷的坟墓。
促狭的凤眸扫了她一眼,似乎为她的蹙眉,眼神瞬间黯淡,迈步走向楼上,经过她身边时,似乎有些站不稳,眼看着就要跌倒,陆半夏潜意识的就伸手扶住他。
即便是路过身边的陌生人,若是有需要,她也会伸手,更何况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
他整个人的力量压在她的身上,柔软的唇瓣似有若无的在她的耳根子擦过,滚烫的呼吸如数喷洒在肌肤上,在这样冰冷的深夜,宛如蛊惑的火焰!
“李越祈,你很重,请站好!”陆半夏不喜欢他身上的酒气与重量,还有....那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李越祈修长有力的手臂挂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嘴角一勾唇瓣就贴在她的肌肤上:“喝多了,站不稳,你扶我上去!”
陆半夏侧头看了一眼清俊的容颜,他已经委身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有点弯,投下一片青影,微抿的嘴角还有一个不明显的小酒窝。
她敛眸,扶着他上楼。
大部分重量是在陆半夏的身上,可是他倒也配合,一步步的走到卧室,陆半夏刚准备将他放在*上,岂料他抓着她的手臂,直接将她扯到怀中。
陆半夏整张脸撞到他健硕的胸膛,痛的皱起柳眉,抬头看到他眸子里的清明,立刻知道自己是上当了,他根本就没喝多,清醒的很。
挣扎的要起来,李越祈双臂紧紧的将她抱住,声音低哑:“别动……”
“李越祈,你没醉就放开我,我还有好几封很重要的邮件要处理!”陆半夏眸光犀利的盯着他,语气充满警告的意味。
李越祈熟视无睹她的怒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双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深不见底的眸子凝视她:“工作狂!”
“彼此,彼此!”陆半夏勾唇,嘴角有着讥讽。
婚后时常半个月,三个月不见人影的人可不是自己!
李越祈蹙眉,神色微有不悦,暗暗的叹气,附身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半个月没见我,难道你就不想我?”
陆半夏握着手机的手暗暗的收紧,清冽的眸子直直的像是要撞击到他的心底最深处,薄唇抿的很紧,似乎没有打算要回答他如此没有营养的话题。
李越祈似乎也习惯她的沉默,薄唇扬起,笑意不明:“可我想你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与眼神一样充满蛊惑。
陆半夏一怔,眸子泛起涟漪时,他俯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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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睡裙,紫色的外套,腰带随意的系起来。拉开*头柜的柜子,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倒出一粒药准备吞下去的时候,有人握住她的手腕。
不知道浴室的水声何时听的,李越祈就站在她面前,细碎的短发还挂着水珠,蒙着水雾氤氲的眸子犀利的盯着她:“不要吃药,我们生个孩子,不好吗!”
不好吗!别以为他是在征询陆半夏的意见,每次只要他的话以“不好吗”“好吗”类似这样的,都说明他已下定决心,所谓的绅士风度,不过是假象。
陆半夏身体的温度和发昏发热的脑子都凉下来,拨开他的手,轻声道:“我最近工作很忙,没有时间生……”
一边说话,一边端起水杯喝水,只是话还没说完,李越祈面无表情的突然打翻她手里的杯子。
水杯摔在地上摔碎,水也洒了一地。
陆半夏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刚硬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抬起,逼着她与他对视,阴沉的眸子里凛冽慑人,薄唇抿起:“到底是没时间,或你只是不想为我生孩子……”
卷翘的睫毛上还沾着汗水轻颤着,阴影抖动,他指尖的冰冷渗透肌肤,像是要蔓延到四肢百骸,冰冷的仿佛让人无法呼吸。
她懂他是什么意思。
也仅仅是懂而已!
僵持着许久,李越祈等不到她的答案,清俊的容颜划过一丝不耐烦,甩开手,转身愤怒离去。
脚踏过那些碎玻璃,每一步都走的很镇定,身后留下一串串血色的痕迹。
陆半夏垂下眼帘,目光一直落在地上的碎片上,有些碎片上还沾染着血迹,闪烁着寒冷的光芒,像是在指责她的冰冷和无情。
上一秒的温情脉脉,下一秒的愠怒相对,可谓无比的讽刺。
这就是她的婚姻,冰冷而奇怪,处处充满荒唐和讽刺。
她蹲下地,用手收拾着碎片,一片一片的,一边在嘲笑着自己婚姻的讽刺,一边在想,这段冰冷奇怪的婚姻又是怎么开始的。
***
第一次见到李越祈是因为阁下被秦家告上国际法庭,李越祈是阁下的顾问律师,那时她还跟在白言的身边,与李越祈仅仅是一面之缘,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第二次见到李越祈是在白子言下葬的那天晚上,她人生第一次去酒吧,第一次喝的烂醉,被几个男人缠的受不了,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蹲在路边。
李越祈出现,将她抱进车子里,她的头晕的厉害,分不清是自己或是他的主动,只是隐隐记得当他眸底似乎划过一抹诧异和不可置信。
不可置信她都这把年纪还留着第一次吗!
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觉得好笑!
酒后的翻云覆雨,脑子微微的清醒,在他还没反应过来,陆半夏推开他的身子,胡乱的整理自己的衣服,可谓狼狈不堪的揽住差点疾驰而过的空车,消失在黑夜里。
不过是成年人不负责任的fht而已,她陆半夏不是玩不起!
事实证明,她真的玩不起!
第三次见到李越祈是在三个月后陆家大婚,准确来说是陆半夏的父亲迎娶二房的婚礼。一个月前她的母亲去世,一个月后她的父亲不顾众人反对迎娶了另外一个女人顺带将那个私生女也带进陆家,顺理成章的成为陆家二小姐!
不知为何李越祈会在宾客名单上,陆半夏那天本不想出现,却被陆川强制性带去露面,父亲怎么允许她不露面,陆川又怎么会不听父亲的话!
看着那一张张虚伪的脸,陆半夏平生第一次想毁了这个家!
她没有,因为李越祈出现了,他一身正统的西装,炙热的眸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穿越人群,走到她面前,笑容和煦:“夏夏,我回来了。”
夏夏,多么亲密又唐突的称呼。
他们,很熟?
“李先生我们……”陆半夏的话还没说完,父亲已经走过来热情的和李越祈寒暄,两个人似相识已久。
她站在一旁,像是无关紧要的存在,脚步开始抽离,想要离开这个压抑的让她快窒息的场合。
谁料——
李越祈长臂轻便而温柔的将她揽入怀中,在她父亲面露错愕之色时,他道貌岸然,口吻歉意:“抱歉,陆叔叔,我上次走的太急没来得及和夏夏说,她有点生我的气。我想先带夏夏走走,解释道歉。”
父亲错愕后,回过神眼底涌上喜悦,连忙点头:“可以!”话语顿了下,面色凝重的看向陆半夏:“不要任性,越祈是很好的男人。”
陆半夏完全处于震惊中,没听到父亲说什么,李越祈已经将她带出了陆家。
车内,陆半夏盯着他许久,淡淡道:“李越祈,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