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在一个圣诞节的夜晚,霍耀之与妻女出门一起用餐,半路出了连环车祸,两个女儿当场死亡,而霍耀之和妻子被送到医院时已经来不及……
妻子临死前才把一切告诉霍东铭,她当年安排纪微凉走根本就是在骗她,实际是让人在半路弄掉纪微凉肚子里的孩子,她不想失去自己的家庭和丈夫……
只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她弄掉了纪微凉的孩子,而她要自己两个女儿的命来还!
人一旦作孽,是要双倍奉还的。
临死前她求霍东铭一定要找到纪微凉,哪怕只是替她说一声“对不起”也好!
霍东铭根本就没想到当年帮纪微凉离开的是自己的儿媳妇,更没想到自己一个简单的愿望,竟然导致了这么大的悲剧。
他花了两年的时间,终于在偏僻的乡村找到纪微凉,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纪微凉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没有流掉,已经是五岁大的小男孩。
当年纪微凉留了一个心眼,她知道霍耀之的妻子没那么好心,便在半路偷跑走了。这五年,她过的很不好,可以说无比艰苦,可是有儿子,她什么都不怕。
霍凛墨当时才五岁,却异常聪明,他知道母亲不喜欢提父亲的事,从不主动提起“爸爸”两个字。哪怕村子里的人因为这个嘲笑他们母子,看不起他们……
纪微凉什么都不会做,只能靠着给人摘草药赚微薄的工钱,维持他们的生活。霍凛墨为了减轻她的负担,在村子里经常偷别人家的东西吃,他偷一次,纪微凉就打他一次,下次他还是要去偷。
如果他不去偷,妈妈就要把大部分食物给他吃,自己饿肚子。
那他宁愿去偷,宁愿挨打……
霍东铭一开始是想给纪微凉一笔钱,她不愿意,几次下来霍东铭没有耐心了,直接让人把霍凛墨强制性的带回洺城,而纪微凉则被他送出国。
这个女人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他不想再看见她。
被带回国的霍凛墨怎么也不肯听话,他要找纪微凉,霍东铭告诉他如果他肯好好读书,学习,等他二十岁时纪微凉就会回来。
本只是拖延霍凛墨的话,没想到他当真的,认真读书,学习,而且他比霍耀之更加聪明,更适合做一个总统,这让霍东铭很欣慰。
一转眼霍凛墨到了二十岁,他向霍东铭提出见纪微凉……
霍东铭早已失去纪微凉的音讯,先是拖延一段时间,暗中命人去找,或许能让他们见一面。纪微凉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她绝对不会让人知道自己是皇太子的母亲。
没想到的是他没找到纪微凉,而霍凛墨已经没有耐心再继续等待,大闹一场后离开总统府,从此以酒店为家,整日胡作非为,怎么也不肯回来,为的就是逼霍东铭把纪微凉交出来!
一时间整个国都知道皇太子玩世不恭,*成性,毫无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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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听到这里,顾明希已经能肯定霍凛墨一直寻找的很重要的人是谁了。
霍凛墨的亲生母亲,被霍东铭赶出e国的纪微凉!
“所有的罪孽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他说没错,这一切都是报应……我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妇,两个孙女离开……”霍东铭嘶哑的声音无比的孱弱,似乎下一秒就要失去呼吸般。
风光一生的霍东铭,纵然拥有至高无上的能力又如何?
到老依然是孤独一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即便躺在病*上他唯一的亲人也不愿意来看他一眼。
豪门中为子嗣已经是不折手段,更何况是总统家,顾明希不知道该说什么,被他抓住的手僵硬着。
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霍凛墨的以前竟然活的那么挣扎,那么不堪。自己八岁时失去母亲,她明白那种没有至亲的人感觉……
“我师父……她当初到c国就是为了寻找皇太子的生母?”她记得师父说过,她在c国是想找一个人。
“如果没有纪微凉,我知道他根本就不会留在我身边。”霍东铭的眼眶里疑似有晶莹的东西,为了留住霍凛墨,他一直没让霍凛墨知道连自己也没有纪微凉的消息。
“后来……我想把那个女人找回来……可是……她好像已经死了……我更不能让凛墨知道,否则我更留不住他!”
顾明希的心猛地一紧,纪微凉已经死了。
那霍凛墨他——
“顾明希,一开始我只是想让你改变凛墨,没想到那个孩子聪明一眼就看穿我和一心的用意,他假装真的被改变,假装在乎你……让我真的以为你是他除了那个女人外最在乎的人……没想到他假装的背后不过是想跟着你去c国寻找那个女人的下落。这么多年他一直不肯死心……可是我真的不能让他知道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否则这个国家怎么办?”
“你这样欺骗他,他又该怎么办?想要自己的母亲是一种错吗?”
霍东铭或许是一时间说了太多话,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是睁着装满沧桑的眼睛看着她,仿佛是很不甘心。
顾明希真的不知道霍凛墨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从五岁到二十岁,一直努力学习,抱着希望与信仰,以为这样就能见到自己的母亲,等来的却是霍东铭的食言,如果他知道霍东铭对纪微凉的所作所为,只怕更不能原谅。
沉默很久,霍东铭好像终于有了力气,沉哑的声音气若游丝,“戏若做真,必先动情……那个孩子只怕是真的对你动情了……可是你们两个人都是从噩梦里爬出来的人,你们分不清现实和噩梦,要是在一起,注定只是一场噩梦……所以我愿意放你回c国……只要他肯做总统……”
顾明希算是听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自己想要回c国,前提必须要先让霍凛墨愿意接下总统这个重担,不在玩世不恭。
她知道霍凛墨对自己的好不过是利用,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到霍东铭说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有的回忆连同心一起碎裂。
戏若做真,必先动情。这句话让她想到龙裴,他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霍东铭这番话不仅是要她劝服霍凛墨成为总统,也暗自警告她,只能保护霍凛墨,不能对他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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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国豪庭花园的后花园,龙裴站在鹅卵石上看着凋零后的荼蘼,冷漠的神色被月光笼罩衬托的更加苍白,挺拔的身姿投影在地面上被拉的很长,可总有一种孤世而立的凄凉。
陆半夏踩着高跟鞋急匆匆的走过来,神色凝重,步子还没停下来,声音便响起,“阁下,e国的情况不太好。”
龙裴的身子不明显的僵了下,漠然的眼神睥睨她时透着刀刃的锋利。
“根据可靠的消息e国总统霍东铭今天上午在办公室犯病,送进手术室。现在情况不明,e国的总统府戒备森严,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目前这个消息相信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
霍东铭这么多年一直在死撑,左翼派和右翼派已经是怨声连连,一旦霍东铭撒手归西,霍凛墨就成为众矢之的。
而保护他的——
剑眉沁着寒意,脸色被刚才更加的阴沉,垂在身旁的手默然的摸到左手腕戴着的手表。他记得自己睡觉前摘了手表,醒来后这支手表已经在自己身上,而属于她的那支手表随着她一起不见了……
“告诉我们的人,密切注意e国的情况,必要时可以出手。”
陆半夏愣了下,不确定的语气,“阁下的意思……我们要帮霍凛墨?”
“我要的是她平安无事。”龙裴松开了手,五官被皎洁的月光镀上银白色的光晕,在黑夜里显得那般不真实而冰冷。
这个“她”指的是谁,陆半夏自然知道。
“我会立刻通知。”陆半夏沉默片刻,又道:“阁下,白先生已经回来了。是不是应该——”
本来她就是暂代白言的职务,现在白言回来了,她自然要回到原本的位置。
“不用。”
陆半夏以为他是为之前白言放走夫人的事还在恼,忍不住为白言求情。
“阁下,其实白先生……”
“什么都不用说了!”龙裴冷冷的打断她的话,眼神凝她时泛着冷光像是一种警告,“一切,我自有安排!”
陆半夏的神色一白,低头,“是,我不打扰阁下了。”
音落,欠身,转身往外走。
龙裴的眸光盯了她背影一下,收敛目光遮住眼底的冷冽。白言对他的忠心,他比谁都清楚。
霍凛墨的死活,他毫不在意,若霍凛墨有事于他而言更加有力。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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