堑壕村根本不应该存在。
就是这句话,让苍耳知道了到底谁才是毁灭堑壕村的真凶。
就是眼前他一直敬仰的队长乌头。
乌头道:“知道真相之后,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毁灭了你心爱的家园?”
苍耳不语,内心无比矛盾。
“你恨我杀死了你的父母,杀死了你的朋友,对不对?”乌头走近苍耳,“让我来告诉你另外一个事实吧,不仅是你,还是其他人,所有人堑壕村出生的孩子,他们的亲生母亲在诞下他们之后都被残忍杀害,然后交给杀手们抚养训练,灌输他们变态的理念,让孩子从小变成杀人机器,就算堑壕又一万个纯洁的海月,也最终会变成一万个有毒的乌头,所以,我必须要了结这一切,我要彻底毁灭堑壕村,连根拔起!”
什么?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苍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我的父母根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乌头冷冷道:“夜枭小队中所有人都父母原本都只是普通人,拥有幸福快乐的生活和家庭,云上会静心挑选健康聪明的夫妻,然后安静的等待,等待女人怀孕,他甚至会派人以各种名义送上钱粮物品,就为了保证肚中孩子的健康,等待女人块临盆之时,再将其掳到堑壕村。”
苍耳吃惊地看着乌头。
乌头接着道:“你父母都姓张,父亲叫张世才,母亲叫张世芳,黄县人士,你出生的那天就是你母亲的忌日,而你父亲在出生后两年郁郁而终,被人葬在黄县城外。”
苍耳闻言险些没站稳:“你……”
乌头摇头道:“我没任何必要骗你。”
苍耳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你为什么要派安息香到夜叉小队中当探子?不就是为了查明真相吗?”
乌头淡淡道:“没错,的确是为了查明真相,但不是为了我毁灭的堑壕村,而是为了查明剩下的这批人到底与风满楼有没有关系,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苍耳不解:“什么意思?”
乌头道:“这些年来,我隐姓埋名,不肯露出真面目,与你们相见的时间也甚少,其原因就是我在独自调查云上的下落。”
苍耳问:“屠村的时候,云上不是死了吗?”
乌头摇头:“不,他没死,死的只是他的替身,我是他养大的,他骗不过我,在我的详查之下,终于发现,云上根本就是风满楼的首领!”
苍耳再次震惊,这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乌头又道:“我再往下查的时候,又发现了另外一个真相——云上是孤军的人。”
苍耳半天没回过神来,许久才道:“孤军?异道孤军!?你是说,孤军一手创立了风满楼这个杀手组织!?”
乌头道:“对,越往下查,我越觉得害怕,发现异道之中似乎每个门派都与孤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组织到底想做什么,他们有什么目的,我不知道,我能力有限,至今没有查清楚,但唯一弄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孤军也一直想要寻找陵简,这就是我们出现在甬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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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别院,张定锋在听完胡深所讲述的堑壕村和乌头往事以及真相之后,无比的吃惊,他完全没想到堑壕村与风满楼竟然存在这种联系。
张定锋想接着问,但又触及到胡深的某根神经,只得沉默。
胡深道:“那时候的我很迷茫,我在各地周游,漫无目的,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又好像觉得自己只要想做,什么都可以办到,但真正困扰我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张定锋看着面无表情的胡深摇头。
胡深压低声音道:“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一个好人,还是成为一个万恶之源!”
胡深的花语加上脸上那难以形容的怪异表情,让张定锋不寒而栗,只得愣在当场。
胡深与海月的相遇完全出于偶然,当时胡深正寄宿在深山一座庙宇之中,而这座庙宇中上下二十名僧人即将面临一场血光之灾。
深夜,因为迟迟无法入睡的胡深从屋内走出来,刚出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下意识觅着那股血腥味寻去,却在那寒酸的大雄宝殿之上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僧人尸体。
贡台之上还留着一根红烛,红烛的微光照亮了跟前一名持刀的黑衣人,还有黑衣人跟前那名双手合十,准备接受死亡的寺庙方丈。
“漏了一个。”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刹那间,一柄长刀从黑暗中朝着胡深袭来。
胡深略微闪身避过,结结实实一拳打在持刀者的胸口,直接将其打出一丈远,随后道:“你们是什么人?应该不是一般的土匪吧?”
制住方丈那名黑衣人冷冷道:“你也不是一般的香客。”
女人?胡深一愣,在他印象中,能下手如此狠毒的女人,一般都出自两个组织,一个是风满楼,一个是云上村。
被重击的另外一名杀手捂着胸口回到黑衣女人身旁,低声道:“是个硬茬子。”
胡深则问:“两位是风满楼还是云上村的?”
两名黑衣人一愣,女子问:“你果然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