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贤走进乙号监深处那个洞穴时,却看到陈伯尧手中捧着关有冥鱼的那个圆球直视着自己。
“我一直在等你们回来。”陈伯尧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们其中一人迟早会回来找我。”
乐正贤在陈伯尧跟前盘腿坐下:“前辈,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其实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胡深是谁?我为什么要在这里?”陈伯尧看着手中那个圆球,“一切都怪我们,是我们解开了凶兽的封印,将凶兽释放在了人间。”
我们?乐正贤很是奇怪,问:“还请前辈明示。”
陈伯尧沉声道:“你所知的衮衣地相这一头衔,和原本地师会的定义完全不同,每一代地师会只会诞生一名衮衣地相,如今之所以会冒出那么多衮衣地相,就是为了隐藏这个秘密,隐瞒我们当年犯下的错误。”
乐正贤越听越糊涂,忙问:“前辈,我还是不明白。”
陈伯尧神秘地说:“胡深就是地师会最后一代衮衣地相,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拥有这个头衔的人,地师会也是他利用陵简一手毁灭的!他就是凶兽!”
乐正贤皱眉听着,连连点头,示意陈伯尧继续说下去。
“陵简分为五个,而地师会为了担心陵简现世带来灾祸,于是将藏有陵简所在地的海图线索分成五部分,分别告知给了地师会所选出来的五名尊者。”陈伯尧解释道,“金陵简的尊者称为蓐收,水陵简的尊者叫玄冥,木陵简的尊者叫句芒,火陵简的尊者叫祝融,而土陵简的尊者被称为后土。”
乐正贤逐渐明白了:“这么说,前辈您就是守护金陵简秘密的蓐收?”
陈伯尧点头道:“对,我就是蓐收,我们五个分别得知了五个陵简的秘密,也分别持有一部分标有陵简位置海图的线索,可最终我们还是被胡深利用要挟,说出了所有的秘密,还让他得到了那张‘月光一丈图’。”
“前辈,陵简府是什么意思?”乐正贤想起电文里的内容,“陵简府与地师会又有什么关系?”
陈伯尧道:“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没有陵简府就没有地师会,同样的,如果没有地师会,当年也无法组建陵简府。”
乐正贤想问的太多了,可此时他一时间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想了半天,终于问:“前辈,照您这么说,其他四个尊者都还活着?”
就在陈伯尧准备回答的时候,洞外枪响,陈伯尧胸口中弹。
乐正贤转身拔枪瞄准洞外的时候,却发现洞外不知道何时站着一个持枪的士兵,那士兵看着乐正贤,却是咧嘴笑着,将枪口伸进口中。
“不要!”乐正贤开口制止的时候,士兵扣下了扳机,子弹击穿他的头部,人也直接倒地死去。
乐正贤再次转身抱起陈伯尧:“前辈,你坚持住,我带你离开这!”
陈伯尧抓住乐正贤的胳膊,用尽最后的力气道:“凶兽有三头,记住,有三头,一定记住……”
说完,陈伯尧浑身一软,死在了乐正贤的怀中。
洞外,那名死去士兵的身旁围满了闻声而来的乙号监犯人,不过所有人目光都注视在士兵手中的那支手枪上,就在其中一名犯人准备去拿枪的时候,一颗子弹击中在旁边的地面,他赶紧缩手逃离。
乐正贤举枪瞄准着外面:“都活腻了?”
随后,大批士兵持枪赶进来,收走那支手枪的同时,也在洞穴外筑起人墙。
乐正贤放下陈伯尧的尸体,缓慢摇着头,突然间感觉到很失望。
毫无疑问,那名士兵也是胡深的人,他已是无孔不入。
可问题又来了,既然他如此神通广大,为何还故意留下这些线索?
仅仅只是因为好玩吗?
还有,凶兽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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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成河。
潜入新港后的辛广运等人,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双眼所看到的惨状。
焚烧成废墟的房屋,烧得漆黑的尸体,还未干涸的血泊,以及随处可见的各式致命武器,这些情景看得同行的班鲁心惊胆战。
当差这么多年,班鲁第一次目睹这种惨状,不由得跑到一旁呕吐起来。
“停。”雄黄停下来,“阿金,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辛广运走向班鲁的时候,同时道:“检查下自己的衣服捂严实没,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摘下口罩,不要触碰周围的任何东西,离尸体远点。”
苦参提着花机关站在那警戒着,与雄黄分别看着前后。
辛广运掏出一颗药丸递给班鲁:“含着这个,会让你好受点。”
班鲁看着那药丸,摇头道:“没事,我适应会儿就好了。”
辛广运并未收手:“含着,这是命令。”
班鲁迟疑了下,还是拿过药丸含在口中,随后一股清凉从药丸中散发出来,立即充斥整个头部,顿时让他舒服不少,也不觉得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