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孙笑了:“你不会给我们自由的,因为你不愿意失去我们这些棋子。”
影爷毫不掩饰:“当然。”
盐孙听完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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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后巷的王玄金,却没有看到接应的人,就在此时,一个留着小平头,穿着中山服的中年男子从拐角处走出来,手中还撑着一把雨伞。
有病呀?没下雨撑什么伞?王玄金下意识看了一眼天空,目光再平视的时候,看到那名男子站在那朝着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过去。
王玄金上前:“钱呢?”
男子平静地说:“我叫雄黄。”
王玄金皱眉:“我没问你叫什么,我问你钱在哪儿?”
雄黄的目光跳过王玄金,看向他身后:“她叫薄荷。”
王玄金转身一看,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同样穿着中山服,盘着头发的女子。
王玄金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决定先下手为强,抬手就向雄黄袭去,雄黄连续后退,灵活地避过王玄金的袭击,却不还手。
与此同时,薄荷冲了上来,闪电般出手,朝着王玄金双眼挖去。
在远处站定的雄黄冷冷道:“你的对手不是我,是她,你留下一双眼睛,我们就让你走,如果不留,只有死。”
王玄金冷笑道:“笑话,就凭你们?”
雄黄脸上出现了微笑:“放心,我们不会以多欺少,她一个人就行了。”
说完,雄黄掏出怀表:“薄荷,十秒够吗?”
薄荷看着雄黄:“减半,五秒。”
雄黄点头:“开始。”
说完,雄黄只是盯着怀表,也不抬眼去看,只是低声数着:“一、二、三……”
第三声数完后,雄黄就听到王玄金喉头发出的咕噜声,再抬眼,看到薄荷的袖剑已经穿透了王玄金的咽喉,同时还穿透了王玄金抬起来试图挡住的双手手腕。
薄荷拔出袖箭,看着王玄金的尸体顺着墙滑落在地上:“三秒。”
雄黄朝着薄荷竖起大拇指,然后转身离去,边走边收起雨伞:“你收敛多了,这次没有下血雨,我带这把伞是多余了。”
与他并肩而行的薄荷道:“我今天心情好。”
雄黄问:“为什么?”
薄荷回道:“今天天空很蓝。”
两人身后的地上,王玄金的尸体倒在血泊中,血泊中倒映着的天空,根本看不出蔚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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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港海警总局的牢房中,唐安蜀、柳落渠、伍四合以及依然穿着警服的乐正贤并排坐在一起。
柳落渠探身看着乐正贤:“喂,你不是穿着海警的衣服吗?干嘛也被抓进来了?”
乐正贤不搭理他,因为他现在也是稀里糊涂的,完全不知道这个计划有什么用,不过他心里倒是已经有了好几个从这里逃脱的计划,不过还需要再等等,等等看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忽然间,外面走廊中传来了“立正”的喊声,随后听到无数士兵皮靴踏地的声音,紧接着,一队士兵跑到牢房外列队站好,又在那名副官的命令下后退一步,让出一条道来。
紧接着,一个穿着风衣,上了年纪的军人出现在牢房外,隔着栏杆看着里边的四人。
牢房中的四人一眼就认出了那人,他不是别人,正是甬城都督傅国栋傅大帅,甬城真正的主人。
脸上带着伤疤的傅国栋皱眉看着四人,目光从四人面部一一扫过,随后道:“要抓你们太费劲儿了,大费周章呀,你们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聪明嘛。”
除了唐安蜀之外,其他人都是浑身一震,柳落渠暗骂道:“我就知道中计了!妈的!”
傅国栋看着唐安蜀:“你好像不吃惊嘛?你料到了?”
唐安蜀默默点头。
傅国栋有了浅浅的笑容:“为什么?”
唐安蜀道:“你是沈青梦背后的那个人,但是她不知道,也许您也没见过她,因为你和她之间,肯定有个传话筒,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您的参谋军师,人称广目天王的荣平野。”
傅国栋看向一侧:“广川老弟,别躲了,人家都猜出来了。”
傅国栋话音一落,穿着黑色斗篷的荣平野才慢慢从另外一侧走出来,站在牢房外,与唐安蜀对视着,拱手抱拳道:“在下荣平野,字广川,劳烦各位不辞辛劳走这一趟了。”
唐安蜀起身回礼:“前辈有事尽管吩咐,何必大费周章呢?”
伍四合、柳落渠和乐正贤却是稳坐在那,根本不搭理荣平野。
荣平野又问:“不知道安蜀老弟为何会知道是我?”
荣平野按辈分应该是唐安蜀的师叔,但此时他却称呼其为老弟,这说明他在心里是认可唐安蜀的实力,但同时并不认可唐安蜀与他同为衮衣地相。
这就是荣平野狡猾高傲之处,承认唐安蜀聪明,但却不承认他有任何江湖地位,甚至不愿意将他当做是同行。
唐安蜀原本想说,从沈青梦让他出主意攻打海盗那一刻开始,他就意识到那是话里有话,似乎那个女人在向他传达什么讯息。
可是,他再转念一想,如果他这么说出来,会害死沈青梦的,那个女人充其量只是一枚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