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中,恐惧一点点滋生,众人耳畔中突然传来一阵阵低哭声,那哭声仿佛就在身边,但仔细找,用手在身周摸,也都不能找得到什么东西。
从远处传来巨大的脚步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噔噔的跑着,看过去却连影子也没有一个,那脚步声来的极快,突然就从身边跑过,接着有人长声惨叫,似乎被什么怪物抓去了,可叫声一下子就远去了,只剩下耳边微微回音,天上也有东西在飞舞,还发出啾啾的鬼鸣声……
众人正在彷徨,忽的前方出现一点光亮,蓝幽幽的,有个胆小而敏感的人见到光亮,大喜扑去,却啊的一声惨叫,随即一股热热的东西喷了前面几人一脸,那几人一模,黏糊糊的,竟然全是血。
众人耳中随即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间或还有低低的吼音,仿佛一块肉骨头落到一群老鼠中被老鼠争食……
过了一两息的时间众人面前忽然有几块碎骨落下来,黑暗中倏地亮起了数盏红幽幽的灯火,竟还一眨一眨的,紧紧盯着众人,有几个孩子撒腿就要跑过去,被身边的大人一把逮住了,那几个孩子还在不停的挣扎,那几个大人却还有几分见识,对着那几个孩子啪啪就是几耳光,这才安静下来。
……
在街上的人惊恐战栗,屋子内的人却遭遇了更加可怕的事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所有屋子内的灯火都灭了,有的人家的门被敲得砰砰直响,室内的人以为是在外面的亲人回来了,刚一打开门,就被迎面扑来的鬼物咬断了脖子,还有的人被恶灵附体,拿了家里的菜刀疯狂砍杀家人,一瞬间,也不知道多少人失了性命。
翠花和妈妈在一起,两人挤在一起瑟瑟发抖,不知何时起,屋子里的脸盆都上冻了,这七月里原本应该酷热难耐的天气,这日却如此酷寒。
突然一阵砰砰的敲门声传来,王大婶和翠花俱是一震,两人面面相觑,门外的东西见无人开门,烦躁了起来,开始踹门,那二十几年的木门眼见得再有几脚就碎了。
王妈妈咬了咬牙,站了起来,欲待前去开门,翠花一伸手拦下了王妈妈,王妈妈道:“女儿,你到里面藏着去”。
翠花却摇了摇头,“妈妈,你养育女儿多年,也是女儿帮你分担一些的时候了。”一把抢过桃木剑,把王妈妈往后藏了藏,随即几步窜过去,一把拉开了门,随着门闪进来了一个人影,那人外形就是王裁缝,可仔细看过却明明就觉得不应该是。
只见此时的王裁缝,脸面青紫,身上带了浓浓的煞气,全身僵硬,一进门就向翠花抱去,翠花赶紧用桃木剑顶住王裁缝,那王裁缝呲牙咧嘴,略退了退,倒似对这把桃木剑有些畏惧似的,徘徊在四周不敢过于靠近,却忽的看见了王大婶,张开双手,一面嘴里赫赫有声,一面向王大婶扑去。
翠花眼见王大婶躲闪不及要被这怪物扑中,再也顾不得这是王裁缝了,一咬牙,握紧桃木剑,用力向王裁缝捅去。
那木剑刺中王裁缝,却未刺进去,耳朵中听见了一声低低的嘶吼,一个人影从王裁缝身上挣扎着飞了出来,那人影极淡,却一手抚胸,正用怨毒至极的眼神盯着翠花,翠花再度挥舞桃木剑向那人影斩去,连斩了三剑,将那人影斩为了四段,那人影这才扭曲着散了。
再看王裁缝,早已经七窍流血,浑身僵硬,不知死去多久了。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了一会儿,突然翠花一震,想起一个事情来:“妈妈,不知那小石头现在如何了。”
王妈妈抽泣着道:“外面那么多鬼物,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没见你爹爹么?”
翠花低头想了想,道:“妈妈,我想过去看看去。”
“啊!”翠花妈大惊道:“这如何使得,女儿呀,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在这时候出去,再说,你去了,只留妈妈在家,妈妈也很是害怕。”
翠花抬起头来,涕泪横流,“妈妈,只是,女儿若不去看看,实在不放心,他一个外乡人,在我们这儿人生地不熟的……”顿了顿又道,“妈妈,你且去里屋藏了,待女儿去去便来。”
言罢不由分说,把王大婶推进里屋,又从外面反锁了门,这才持了桃木剑直往清虚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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