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我公公也在她手里,我不知如何去防范她!”玲珑担忧的说。
老夜头也十分为难,“现在我若是再离开,出事的话,你们谁也没能力跟胡媚娘对抗,我必须要守在这里,我能跟胡媚娘一战,但是若是他们母子两人各自出手,一个对付逍遥庄一个对付皇宫里面的承杰,我当如何是好?”
“那就让疾风继续扮演道非,反正现在的逍遥庄对外的生意已经处于瘫痪状态,他也不会出去,我们只要让他们看见道非还在逍遥庄活动就行了!”反正上一次也是这样来的。
老夜头说:“只怕胡媚娘这个女人没这么好糊弄,罢了,我再去寻寻,看能不能将你公公找回来,若是他回来,就一切都好办了!”
“前辈,要不这样……”玲珑在老夜头耳边说了一串话,老夜头听后,眼神发亮,他笑着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玲珑冷笑着说:“胡媚娘的阴险我见识过了,但是她这样的人,就该让她也见识一下,不是人人的是能让她搓圆捏扁的玩偶!”
“那我先去承杰那里安排一下!”老夜头说完,便走了。
玲珑一下子要照顾两个病人,心情自然也不轻松,她坐在秦道非榻前,也不知在想什么。
艾菲进来的时候,她竟没有发现。
“想什么呢?”艾菲走过来问。
玲珑抬头看着艾菲说;“我在想,我与秦道非到底还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好好的在一起,过我们现世安稳的日子!”
“将胡寒之胡媚娘母子杀了,就现世安稳了!”艾菲很实事求是的说。
每次说到杀胡寒之,玲珑都是沉重而沉默的,恨与感激交织在一起,让她不杀不能,放过又不甘心。
“老夜头呢?”艾菲问。
玲珑说:“去皇宫了,他担心胡寒之跟他母亲两人声东击西,互相帮衬,对我们各自下手。”
“也是,谁也说不好,这对母子到底藏着怎样歹毒的心思。”
当夜,秦道非醒来。
他躺在榻上,看着因为疲倦而困倒在他床头的玲珑,爱怜的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玲珑的脸颊。
“醒了!”艾菲坐在案前,悠闲的喝着茶。
秦道非点头:“醒了!”
“谁醒了,谁醒了?”玲珑激动不已的爬起来,却看见秦道非正轻柔的对着她笑。
“上来,陪我睡!”秦道非虽然很虚弱,但却笑得很温柔。
玲珑迷迷糊糊的,便真的上榻,缩在秦道非怀里继续睡着了。
艾菲无语望天,嗯……还是去看看疾风吧,当伙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为了给这对苦命鸳鸯机会亲近,艾菲从容的走了出去。
秦道非见艾菲出门,更紧紧的抱住玲珑。
屋外。
疾风坐在火堆旁边,因为烈火一直不断的燃烧,整个逍遥庄的积雪都已经融化,疾风便坐在梅花树下,拿着一根棍子在戳火玩。
见艾菲出来,疾风笑着站起来说:“美人,外面很冷,你出来做甚?”
“冷么,我不觉得!”艾菲主动走到疾风身边,紧紧的挨着他坐下。
疾风笑了,他丢掉手里的棍子,趁机抓住艾菲的手,放在手里把玩,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是这样静静的坐着,便也觉得不错。
过了许久,疾风才问:“你干嘛出来,吃苦让我一个人吃就行了,我可舍不得你跟我在外面餐风露宿?”
“秦道非醒了,我不想在那里打扰他们,这两人能相爱的时候使劲折腾,如今被阻隔,倒是心心相印了!”
疾风不知艾菲想要表达什么,但是他是个鬼灵精,听了艾菲的话,立马表态说:“是啊,在能相爱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的爱一场呢?”
言落,疾风握住艾菲的手,而艾菲,她没有反抗,就这样靠在疾风的肩头,幽幽的说:“以后,我们隐居江湖吧?”
“好,隐居起来,我种地,你在家带孩子!”疾风呲牙笑。
艾菲推了疾风一下说:“为什么不能是你带孩子?”
“我得赚钱养家啊,我们总不能退出江湖了还当杀手吧?”疾风不以为然的说。
艾菲得意的笑,“老娘有钱,老娘养着你!”
“不要,我是男人,我要养你,我去打渔去打猎砍柴,去种地,反正我能养活你!”疾风这会儿大男人主义倒是挺强的。
艾菲想了想说:“好吧,那你养我,但是说好了,我不会带孩子,你自己带着去打猎打渔种地!”
“那你干什么?”疾风问。
艾菲继续冥想,然后笑着说:“我学做饭!”
“那也行!”疾风没什么特别的要求,欣然接受了艾菲的提议。
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两人眼里的绵绵情意,比面前的烈火还要炙热。
秦道非养伤的时候,倒也没见胡媚娘前来挑衅,但是承杰的朝堂上,却风云诡谲。
这日早朝,朝中大臣各自禀告了自己的公务之后,三王爷站出来质问承杰,“陛下,先皇到底是生是死,若是已经亡故,陛下您拒不发丧是什么意思,若是没亡故,您为何又不让我等再见他老人家一面。”
“父皇他老人家在调养身子,不见你们,是父皇的意思,一群在他生病的时候,没想着要照顾他要保护他,却想着要逼宫的孩子,见与不见,有何差别?”如今的承杰,已然有了帝王的姿态,他睥睨着众生,谁也看不出来,他到对在想什么。
闻言,四王爷冷笑着说:“那照陛下这般说来,父皇是还活着是么?”
“活得好好的,指不定过些日子便能好起来!”承杰笑着回答。
四王爷不便在说话,只狠狠的剜了七王爷一眼,七王爷吓得浑身一抖,但是不得不站出来,躬身问承杰:“那,陛下翻二十多年前旧案,又是何意?”
何意?
承杰总算是有表情了,他勾唇冷笑,厉声说:“你们问我为何?”
“是的,这是父皇当年亲自批审的案子,如今你反驳,可是在反驳父皇?”四王爷问。
承杰怒极反笑,他摩挲着龙椅的扶手,邪肆的看着四王爷,“当年旧案,在座的各位大臣,相信经历过,见过的也不在少数,只要经历过的人,就知道朕为何要翻审此案,你们说我不孝?我若是不改正这个错误,由着父皇继续错下去,我才是真的不孝!”
承杰的声音很淡,但是那淡然里面透着一股森然杀气,几位王爷就算没有经历过当年那场旧案,但是大家都听说过,谁都知道,当年承杰舅父一族死的多么冤枉,加上承杰的母亲也死于那次旧案,所以见承杰毫不掩饰的杀气,众人都选择闭嘴。
所有人都知道,承杰登上帝位的第一件大事就要翻旧案,竟不怕对先皇帝不敬,那便说明,他登上这个皇位,或许也就这一个目的。
只怕,不是谁能轻易阻止的。
而那几个还活着到处蹦跶的王爷,之所以问皇帝的下落,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试问,这样一群蠢物,又将如何跟高位上这位心思深沉的帝王斗?
重臣的缄默,让王爷们孤立无援,也不敢在轻易开口。
“既然众位爱卿都觉得朕此举并无不妥,那便替朕好好的整理当年卷宗,此案该有个定论了!”承杰说完,顿了一下后,淡声说:“有事禀奏,无事,便退朝吧!”
众臣告退后,承杰一个人坐在龙椅上,眸色沉沉的看着空荡荡的金殿,一句话都没说。
“陛下,有人企图潜入坤宁宫,被拦截下来了!”暗处有人禀告。
承杰淡声说:“拦截下来的人,全都杀了,是哪一家的,便将人送回哪一家去,朕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是有多蠢,才会一直想着要跟朕继续斗下去!”
“是!”
承杰身边的太监见承杰一直不曾离开,便走上前来,躬身说:“陛下,您要不要移驾御书房,奴才让人给您准备些安神益气的药膳可好?”
“嗯,去准备吧?”承杰说。
待那人走后,承杰拿起桌案上的奏折翻了两下,有些无奈的放下,淡声说:“师父既然来了,便下来跟我说说离殇的情况吧?”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离殇,而是小非非!”老夜头倒挂着吊在房梁上,嬉皮笑脸的看承杰。
承杰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秦兄如何了?”
“昨日胡寒之他老娘在逍遥庄放了很多毒蛇,咬死了十几个人,之后我不是来给你们点朱砂血了么,我忘记了小非非身体里面有能隐身的蛊虫,给他也点了一些朱砂血,后来他身体里面的蛊虫受不住朱砂血的气味,想要钻到小非非的心脏里面去,与小非非同归于尽,被小玲珑阻止,她用匕首插入小非非的心脏,阻止了蛊虫进入小非非的心脏,等我回去处理。”
“那,秦兄没事吧?”承杰有些担忧的问。
老夜头摇头说:“没甚大事,心脏那里被我开了个口子将蛊虫取了出来,不致命,但倘若胡媚娘再犯,只怕逍遥庄难以保住。”
“那师父还是去逍遥庄守着吧,我这边师父不用担心,我已经做好的万全的准备,就算胡寒之能通天彻地,也伤不了我。”承杰笃定的说。
哎!
老夜头叹息说:“我与玲珑已经商量好计策了,你这边日后我可能会忽略一些,但是你要记住,以后不要用药膳了,要是有人在里面下毒,你根本感觉不到,这东西你收好,每次吃东西之前,用这试毒。”
老夜头丢了块黑乎乎的石头给承杰,然后便消失了。
承杰幽幽的看着房梁说:“师父,现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杀胡寒之跟胡媚娘!”
“知道了!”老夜头的声音远远的飘过来。
少时,又有人来报:“陛下,今日去坤宁宫的人有些多,而且一波比一波武功高强。”
“嗯知道了,按照原计划,不用着急,胡寒之他只要敢来,我就敢让他有来无回!”承杰说罢,便起身朝御书房走去。
逍遥庄。
秦道非斜倚在床头,温柔的看着正在给他喂药的玲珑,笑着说:“我可以自己来的?”
“我已经无聊得快要长毛了,你让我做点事情,要不然我快闷死了!”玲珑已经将她的怨念表达出来,就看秦道非如何接招了。
可他只是将玲珑散落的秀发勾到耳朵后面,如沐春风般的笑着说:“等事情结束,我同你去看云卷云舒,看小桥流水,看碧波万里,看高山巍峨!”
“真的陪我看?”玲珑呲牙笑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去南海吃吃喝喝!”
“那我们便去南海!”秦道非现在是玲珑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他一点意见都没有。
可玲珑却疑惑,“你说的好听,到时候你要照顾家中生意,哪里有时间陪我?”
“生意可以交给别人照顾,我陪你就够了!”秦道非抓起玲珑的手,细细的亲吻着。
啧啧啧!
玲珑嫌恶的说:“你这是要效仿君王不早朝啊?”
“你以为,承杰到时候跟夜离殇在一起后,他还能做个励精图治的君王?”秦道非真是一点都不惧怕讽刺已经身为皇帝的承杰。
玲珑推了他一把,啐到:“你们俩真不愧是朋友!”
“以前我们将太多的时间用在强大自己,而忽视了太多身边的好,如今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之后,在我心里,那些东西何足挂齿?只有你最珍贵,既然死珍宝,自然要好好的守着!”秦道非轻咬着玲珑的手指,眼里全是欲念。
玲珑气的一把推开他,“你这人孟浪得很,不要说好听的来哄我,反正我也不会离开了。”
哈哈!
秦道非倒是笑了,“你这性子这样直,真不知当年你是怎么做生意的?”
“哼,人家可喜欢我做生意直爽了,每次都给我一个好价钱!”玲珑呲牙得意的说。
秦道非挑眉,质疑道:“是么?”
“是!”玲珑说着,将药碗整个摁在秦道非嘴边,逼着他喝下去,然后端着药碗走了。
哎!
秦道非叹息,“当初我这样护着你,也不知是好是坏?”
出门后,玲珑红着眼眶看了屋里一眼,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唐力告诉过她的那些往事,所以她这辈子,再也不会离开秦道非。
话说当年,玲珑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性格很是直爽,跟人谈价格的时候,也很被动,虽然她不至于吃亏,但是也没达到预期的效果。
每一次,都是秦道非冷着脸,让唐力将跟玲珑谈生意的人抓起来,先要挟恐吓一顿,然后逼着人家修改价格,主动去给玲珑重新谈一个好价钱,如此坚持了半年多,玲珑才领悟到她自己在谈价格上的缺陷,下次再做生意的时候,便小心应对着,尽量将价格抬高。
可是那些商人俨然已经习惯了逍遥庄的欺压,在谈价格方面,还是尽量的让玲珑拿到好处,有时候还会被玲珑坑上一两回。
回忆往事,秦道非便觉得脸上烧的慌,以前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心里一点也不愿意喜欢玲珑,可就是忍不住想看着她好,只要她好了,自己便觉得分外安心。
但是安心之后,就是自己不断的唾弃自己,那样一个疯魔的女人,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如此上心。
那时不知道,现在才铭心,原来,那就是爱情!
玲珑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面汤,一看见玲珑的面汤,秦道非的脸便刷一下变了颜色。
“不是我做的,是你母亲做的!”玲珑气狠狠的解释。
秦道非讪讪,“若是平日,吃了便吃了,可我现在是病人,若是拉上三五天肚子,只怕命要去了半条!”
“你又没吃过,你怎么知道我做的吃了就一定会拉肚子?”玲珑重重的将面碗放在桌案上。
也不知是生病影响了智商,还是跟玲珑子在一起久了潜移默化的被影响了智商,秦道非幽幽的回了玲珑一句:“谁说我没吃,吃完我在无忧阁待了五天,老夜头差点笑疯!”
吃过?
玲珑一听这话,立马冲上去,扯着秦道非的衣襟撒娇:“所以那次我做饭给你,你吃了?”
“嗯……饿了,就吃了一口然后就拉肚子了,我都怀疑你当时在里面下毒了,想跟我多待些日子!”秦道非这毒舌的本事,倒真是没话说了。
玲珑气的一口咬住秦道非的喉结:“我是那样的人么?”
事实上,玲珑心里可后悔了,早知道自己做的饭有这等奇效,当年她就应该多做几次,让秦道非吃了后,拉到双腿发软,自己便能多与他待几日,兴许现在他们便早已不一样。
秦道非抱住玲珑,沉闷的笑声从他胸膛处激荡开来,“别咬了,要不然你承受不住!”
“老夜头说了,我们不能在一起!”玲珑有恃无恐的撩。
秦道非抓着她的腰,撩了几下说:“你别忘了,我的蛊虫可是出来了!”
说话的同时,秦道非忽然从玲珑头上取了簪子,朝门口飞掷出去。
玲珑见状,连忙起身看向门口,却见门口,胡寒之逆着光站在那里,一袭白衣胜雪,手里稳稳的抓着玲珑的簪子,他淡笑着把玩玲珑的簪子,似乎并不打算还给玲珑。
“胡寒之,你来做什么?”玲珑挡在秦道非面前,防备的看着胡寒之。
胡寒之有些落寞的苦笑,“我今日来,只是想看看,那日我母亲有没有伤到你!”
“簪子还我!”玲珑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胡寒之顺手将簪子递出来,柔声说:“来拿!”
“别去!”秦道非拉住玲珑的手,不让她过去。
玲珑也很听话,她没有过去,只是幽冷的看着胡寒之说:“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我们从来没欠你任何东西,你却算计了我们这么多年?”
“罢休?”胡寒之冷笑着说:“若是这般容易,我也不至于如此痛苦,玲珑,你知道我要怎样才罢手的,你一直都知道的!”
“找死!”秦道非气得要起身与胡寒之拼命,玲珑按住秦道非,不让他起来,”你昨夜没睡好,起来做什么?”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