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挑眉,冷声说:“我要听重点!”
“重点就是,那日我被谭惜音算计,与一群被下药的男人关在一起,她嘲笑我,我心情一不好,就把她放倒了,让她自己跟那些男人关在一起,我出来就碰到胡寒之了,我问他怎么找到我的,胡寒之说他的小青蛇能闻着我的气味找到我,我想吃蛇羹,就跟他要小青蛇,谁知那厮不给我,还举高高,我就去抢啊,然后不小心就跌倒他怀里了,我也不知秦道非看到多少,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他的披风在雪地上。”
玲珑乖乖的说了自己所有的见闻。
画儿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愕的说:“所以,姑爷以为,你给他戴了绿帽子是么?”
“什么绿帽子,那混蛋都不问问我就给我定罪了,那他还跟谭小妾睡了那么些年呢,我也没见得不理他呀?”玲珑越说越生气,气的抠着自己的衣服说:“我就给他戴绿帽也正常,是他先不要我的,每次都是!”
说完,玲珑的眼眶里面便聚满了眼泪,看玲珑如此可怜,画儿也不忍心再指责玲珑,只是搂住她的手臂说:“姑爷也是,自己跑去塞外吃苦受累的,心疼的还不是小姐?”
“谁心疼他?谁心疼他谁是狗!”玲珑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坚定的发着她自己都害怕的誓言。
画儿被玲珑逗乐了,笑着说:“是是是,小姐不是狗,姑爷才是狗呢,我们回去喝酒吃饭,不管他在外面风餐露宿还是风吹雨打,反正跟我们没什么关系的!”
“哼,那混蛋就知道博取同情,有本事他去塞外的事情不要让人告诉我啊,我在外面吃苦,我不也没让人传话回来告诉他么?”玲珑气的咬牙切齿,就差没弄死秦道非了。
画儿见玲珑宣泄情绪,赶紧在一旁煽风点火,要知道,让她表露情绪,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对对对,小姐说得对,我也觉得唐力那混蛋不是人,他们两个都活该去吃苦的!”
于是,两个女人在温暖的回廊上,咒骂着两个在雪原上迷路,正在抓一只野兔果腹的男人。
阿嚏!
阿嚏!
秦道非与唐力一起打喷嚏,唐力嘟囔:“不会是大夫人在骂人吧?”
“嗯,她倒是很有可能的!”秦道非苦笑着说。
哎!
“真想念画儿做的好吃的!”唐力再也忍不住思念,倒在雪地上看着蓝天不动了。
秦道非坐下来说:“我让疾风去给一笑送红包,估计这会儿有人正骂得开心?”
“因为庄主没给大夫人送红包?”唐力想,能让大夫人跳脚的,无非就是银子的问题了。
秦道非意味深长的笑,“对,没给她红包,没只言片语,还要让她愧疚!”
于是,在京城就有了这样一幕。
等玲珑骂开心了,撒完气了之后,便是画儿的吐槽时间,“小姐,虽然这事姑爷有不对,但是小姐你也有不对的地方,这我要说说你,你与姑爷互相喜欢,那胡公子虽然不曾明说,但是我们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对小姐有不一样的感情,加上你俩又这样抱在一起,姑爷不开心也是正常的,他要是不在乎你,也不会仓皇逃走。”
“谁喜欢他啊?我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凤玲珑,我早就不喜欢他的,不喜欢!”玲珑强调。
呵呵!
画儿嘲笑,“你当真不喜欢?”
“嗯,当真!”玲珑很笃定的说完,马上转移话题,“你怎么不问问谭惜音有没有被那些人欺负,你难道都不关心那件事情么?”
画儿了然的笑,然后低头说:“她就算再怎么被欺负,也是活该!”
“可惜,有人救了她,那个藏在谭惜音身后的人,真是太神通广大了。”玲珑说完,便呆呆的看着北边的天空,也不知秦道非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出来也够久了,进去吧!”画儿拉着玲珑的手进屋。
屋里,疾风还在明里暗里的讽刺胡寒之。
而胡寒之,只淡笑着,并未发火,气氛莫名的怪异。
一笑被艾菲抱在怀里,先是努力的认了,发现不是玲珑或画儿之后,一笑便瘪嘴哭得声嘶力竭。
玲珑心疼一笑,走过去从艾菲手里抢过孩子,嘟囔道:“你抱孩子能不能不要跟抱块木头一样?”
“木头比她可爱!”艾菲伸手掐一笑。
一笑好不容易看见亲人,停止哭泣,乍然被艾菲掐了一把,立刻又大哭起来。
玲珑那个生气啊,气的想咬死艾菲算了。
“你不要碰我女儿!”玲珑拍艾菲的手,艾菲呲牙笑,“有本事自己生一个?”
“这就是我生的!”玲珑坚定不移的说。
胡寒之淡笑着说:“说起来,这个孩子的来历,让我也不由得好奇起来?”
“好奇什么,你们有什么好好奇的,我跟秦道非夫妻多年,如今干柴烈火生个孩子算什么?”玲珑很倔强的表示,她就是一笑的娘。
胡寒之笑得很是清淡,却也没有再追究。
除了玲珑和秦道非,谁也不知一笑是谁的孩子!
年夜饭结束后,胡寒之给玲珑他们每个人都包了红包,画儿向着她的姑爷,所以对胡寒之的红包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兴趣。
她随手丢给玲珑,淡淡的道谢。
玲珑多拿了红包,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
早早的抱着一笑回房数钱去了。
画儿送疾风出门,她笑着与疾风说:“我家小姐跟我说,姑爷没给小姐解释的机会就自己跑了,小姐她很生气,加上一笑都有红包拿,唯独没给小姐准备,所以小姐很不开心,这些话,疾风你应该是有办法告诉姑爷的吧?”
“嗯,能的,他们穿过雪原就会到达塞外,我们在塞外有联络点,我提前将话带过去,这样力哥也能早些回来!”疾风不怕死的打趣画儿。
画儿却面不改色的说:“也是,塞外苦寒,毕竟不好待,若是唐大哥要回来了,劳烦你告诉我一声,我会离开京城的,毕竟我们俩再见面也是尴尬。”
噗!
疾风觉得,唐力的追妻路漫漫其修远,比庄主艰难多了。
“嗯,我一定会转告的!”疾风有些迫不及待想看某人急得跳脚的画面了。
疾风走了几步后,又折回来说:“对啊,这是力哥送给你的,这是庄主送给大夫人的,庄主原本是不敢送的,但是有你的那句话,我便先送出去再说!”
“我不需要什么东西,我是个孀居的寡妇,与唐大哥还是要保持距离得好,小姐的我就收下了!”画儿说完就要走。
疾风将唐力那份礼物一并塞到画儿手里说:“我才不管你们之间的破事!自己看着处理吧?”
说完,疾风飞身掠去,画儿想推脱都推脱不了。
画儿拿着秦道非送给玲珑的礼物进屋,将礼物放在玲珑手上。
玲珑呲牙笑:“画儿怎么这么客气了?”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礼物,却见一个有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金饼子,厚厚的大金饼子,被人做成玉佩的形状,用红色的流苏串着。
这是玲珑看见落日时,与秦道非说过的礼物,秦道非当时送了一个金镶玉,玲珑嫌他小气,没想到这会儿他却送了?
玲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大金饼子,发现上面有刻画得像画一样浅浅的纹理,不认真看,看不出来有画,只是觉得表面有些花纹。
玲珑反复的看,两面都有画,她对画儿说:“去取朱砂跟纸笔来?”
虽然不知这小祖宗要这纸笔做什么,但是画儿还是照做,去取了纸笔过来给玲珑。
玲珑仔细的描红,然后将画印在宣纸上,一副生动的一家一二三四五六口人的背影画,那俩大人,怎么看怎么像玲珑跟秦道非。
玲珑抿着唇,不许自己有任何表情。
继续描红另外一边,玲珑按在纸上后,画儿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
“噗,姑爷真是流氓!”画儿跺着脚,红着脸说。
呃……
可不是吗?
这另外一边的画面,是一对男女洞房亲吻的模样,这边洞房,那边生孩子,秦道非,你果然是好样的!
“拿去,给我把这金饼子给我融了,我要拿去听小倌儿唱曲!”玲珑嫌弃的将大金饼子丢在桌案上。
画儿抱着一笑起身,嘟囔着说:“一笑啊,你爹爹隔空耍流氓呢,我们不理他们,跟姨母睡觉去!”
画儿没有将那大金饼子带走。
翌日,她起床收拾玲珑的房间的时候,在桌案上也没看见那大金饼子。
倒是在收拾玲珑的首饰盒子的时候,在她珍藏小金算盘的盒子里,那大金饼子被好好的藏在里面。
初五的时候,京城有花灯夜市,玲珑这几日心情还不错,便带着一笑去瞧热闹,一笑虽然不是玲珑亲生,但是毕竟是玲珑带的,哪里热闹喜欢哪里,完全不肯独自一人。
玲珑抱着胖嘟嘟的一笑跟画儿艾菲在街上看灯市,却不小心偶遇的项王一家人。
看到项王身边那个像极了玲珑的铃铛,艾菲与玲珑同时眯眼,杀气腾腾的看着他们。
刘风影见玲珑,笑眯眯的走上来行礼,“玲珑姑娘今日好兴致啊?”
“嗯,好的很!”玲珑抱着一笑,淡淡的看着他们一家人。
项王一直盯着一笑看,好像看杀父仇人一样的,一笑这孩子很敏感,见项王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吓得哇哇大哭。
玲珑这人这样护短,怎么允许项王吓着自己的一笑,她冷哼着说:”喂,王爷你一个大男人,与个婴儿耍狠算怎么回事?有本事你跟我耍一个?“
项王自然是不敢跟玲珑耍狠的,他只巴巴的看着玲珑说:“玲珑,你瘦了!”
“嗯,我没被你气死,你是不是心里特不舒服?”玲珑恨恨的说。
“玲珑,你知道的,我怎么舍得你生气,阿良嫂的事情,我承认抓她是我不对,但是我是真心放她回去跟你的,对我而言,没人比你重要。”一直查不到是谁杀的阿良嫂,所以项王心里很是愧疚。
玲珑冷声说:“你别给我提阿良嫂,你不配!”
然后,她带着孩子就要走。
项王巴巴的跟上来,“玲珑,你要去哪里,我与你一起,我保护你!”
“你保护我?呵呵!”玲珑讽刺的笑,“项王与娇妻美眷在一起,还是不要跟我纠缠得好,我是有丈夫的人!”
一听玲珑说起丈夫,项王便火大了。
“他秦道非对你如此不仁不义,难道你还有继续跟他耗下去么?”项王觉得自己快被玲珑气疯了。
玲珑冷笑着说:“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与项王什么关系?”
“我知道,秦道非负气离家,与你青云善堂里面那个男人有关系,他到底是什么人?”秦道非走了,来了一个胡寒之,项王的头很疼啊。
玲珑眯着眼说:“项王,你最好不要动他,那是我的救命恩人!”
“要是他只是救命恩人,我自然不会对他下手,可他要是敢对你有半点非分之想,那他就是我的仇人,我便要与他不死不休!”对项王而言,任何的男人,只要敢跟玲珑纠缠的,都是他的仇人。
玲珑被项王气着了,她跺着脚哼,“你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了!”
言落,玲珑转身就走。
项王跟上来,玲珑便气狠狠的说:“你再跟我一个试试?”
呃!
项王见玲珑真的发火了,也不敢跟上去了,玲珑这才抱着一笑离开。
哎!
画儿叹息:“这项王也是执着,这么多年了,他还没死心!”
“男人不都这样么,若是得到我了,他早厌倦了!”就如同秦道非,因为从来都是玲珑追着他跑,所以他从来都是肆无忌惮的伤害玲珑。
或许,人性本来就是如此,项王如此,她如此,秦道非也如此。
“哟,我这才离开没多久,怎么孩子都有了?”就在玲珑沮丧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玲珑与画儿惊喜的抬头,就看见方晴微笑着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
当然,站在方晴旁边的还有春风得意贱笑生的慕容笑。
玲珑将孩子交给画儿,走过去围着方晴与慕容笑转了两圈,然后戳了戳方晴的妇人发髻,坏笑着说:“慕容公子下手挺快啊?”
“那是自然,我心心念念追着她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她答应要嫁给我,我自然是一刻钟都不愿意等?你看看,我这不就抱得美人归了么?”慕容笑握着方晴的纤腰,嘴巴都快咧到后槽牙了。
玲珑受不了这个刺激,推了慕容笑一把说:“得得得,你最厉害,不要在我这个失意的人面前这样笑,伤心!”
“你跟秦庄主怎么闹到这样了?”方晴推开慕容笑,握着玲珑的手,很自然的往茶馆走。
一行人到了茶馆,玲珑四十五度角忧伤的望天,“大约,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他自卑了吧?”
噗!
方晴想吐血!
“你什么时候能正正经经跟我说句话?”真是一点都省心。
玲珑很端正自己的态度,“我说的是实话啊,你看我,貌美如花,青春年少……”
“停停停,这小野种哪里来的?是不是跟哪个男人生下来的?以至于秦道非心碎离家?”慕容笑伸手想去捏一笑。
画儿与方晴同时出口:“你胡说什么?”
方晴斜睨着慕容笑说:“她是个女孩子,你如何能用这样粗鲁的言语对他?”、
“娘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慕容笑这个二十四孝好丈夫,方晴说一他便绝不说二。
玲珑用手支着下巴,失落的说:“你们两真是腻味死人了?能不能给我条活路走走?”
“问你话呢,孩子怎么回事?”这次慕容笑与方晴倒是十分统一口径。
玲珑白眼一翻,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吃了一碗牛肉面后,就觉得肚子疼,我以为我要去茅房,可没想到的是,我肚子里居然蹦跶出这么一个小玩意……”
“凤玲珑,你胡诌的本事已经这么不要脸了么?”慕容笑掐住一笑白白嫩嫩的小脸说:“这货是你生的?你怀的怕是鬼胎?”
方晴夫唱妇随的点头,“我日日跟你在一起,你俩那点破事,好像我不知道似的?”
“不信就算,反正孩子是我生的,当时画儿跟那混蛋都在,对了,艾菲也在,菲菲是不是?”玲珑踢从来高冷的艾菲一脚。
艾菲一记眼刀子射在玲珑脸上,“不想死就不要招惹我!”
“好,那我还是好好活着!”求生欲可以说是很强了。
气氛忽然变的沉默……
大家都不知这孩子的来历,玲珑插科打诨谁也不说,大家心里都很疑惑。
玲珑也知道,自己难得冷场,便讪笑着说:“你们不要关注一笑的事情,你们只要知道,她是我的孩子就行了,她的身世,我答应过别人的,一定不能说出去!”
这,算是玲珑比较官方的回答。
“不说不说,来来来,难得大家齐聚一堂,喝酒如何?”慕容笑提议喝酒。
疾风不知何时从房梁上翻身下来,淡声说:“我家庄主让我给各位带句话,谁要是敢跟大夫人喝酒,以后他就是我家庄主的仇人。”
噗!
玲珑气不过了,站起来踢了疾风一脚,“我是你家庄主什么人,他管得还挺宽?”
“大夫人是庄主的妻子,是逍遥庄的女主人,请注意您的言行,庄主说,您喝醉之后……很轻浮!”疾风实在不想说的,因为他知道,这句话说出来,玲珑不弄死他,也会弄残他,可是怎么办,庄主给的任务就是不许大夫人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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