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玲珑似乎没了刚才的热情,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用手戳着一笑的面颊,心不在焉的样子。
“小姐,怎么出去一下就变成这样了?”画儿不解的问玲珑。
玲珑捧着脸笑,“没事,我就是想玩玩一笑的脸,好像心里再多的不愉快,只要摸一摸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孩子么,小姐这么喜欢,为什么不跟姑爷自己生一个?”画儿没有抬头,所以她看不见玲珑的表情。
玲珑心里很清楚,两年前她和秦道非联手给两人之间挖了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两人都固守在自己的阵地上,互不相让,要跨过去,谈何容易?
只是,这些话,玲珑不会告诉任何人。
这个话题,因为玲珑的沉默而停止。
下午,玲珑抱着一笑看着外面下个不停的大雪,闷声问:“也不知方晴回到江南没有?”
“此去江南,骑马最少十天,马车最少也半个月。”艾菲从房梁上窜下来,轻佻的勾住画儿的下巴说:“画儿小美人,去给姐姐做点吃的。”
画儿跺着脚说:“艾菲姐姐,你要是在不正经,我就不给我做吃的。”
“正经,正经,快去!”艾菲邪肆的笑。
画儿便受不住了,这人跟她家小姐一样,只要这样笑,就一定有问题。
画儿不敢久留,哒哒哒跑出去了。
“干嘛欺负我家画儿?”玲珑上脚踹艾菲。
艾菲冷冷的横了玲珑一眼,淡声说:“秦道非的话,你听见了?”
“啊!听见了!”玲珑笑了笑,没心没肺的样子。
艾菲深深的看了玲珑一眼,幽幽的说:“你是不是对秦道非倾尽财力救你的事情有疑惑?”
“没有啊,那些往事,我已经不在乎了。”玲珑低着头不看艾菲。
艾菲这个人呢,性格犀利得很,并没有因为玲珑的逃避而选择放过玲珑,她冷冷的看着玲珑说:“这个事情,我会去问寒之,看他是否知情?”
玲珑没有回答艾菲的话,她只将一笑抱在怀中,柔声说:“你去告诉寒之吧,我希望能快些结束这里的事情,杀了谭惜音也好,让她坐牢也罢……就快些解决了她便是了。”
“秦道非一直在查这件事情后面的那个人,若谭惜音真是受人唆摆,那这件事,就绝对不是两年前才开始策划的,他能将谭惜音与项王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让你失去孩子,那就一定是有预谋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争对秦道非来的。”
艾菲的话,让玲珑有些迷茫的抬头。
“可是,秦道非这人虽然冷漠了些,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仇人啊?能联合项王,怂恿谭惜音连自己的父母亲人都杀,我无法想象,那人是有多强大,他与秦道非之间的仇,又是多大?”除去那人对自己的孩子下手一事,玲珑最关心的,就是那人为何要这样仇视秦道非。
艾菲冷笑着说:“也许,是上一辈人的债呢?”
“哎呀,难道秦道非不是秦家的孩子?难道他娘给他爹戴了绿帽子?”玲珑的脑洞已经大到没边了。
艾菲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不打算在跟玲珑说话。
“艾菲姐姐,吃面!”画儿推门进来,将两碗面放在桌案上,便将一笑抱起来,逗弄孩子去了。
玲珑用手支着下巴,傲娇的说:“我又没说我要吃东西?”
“那你别吃!”艾菲准备上手去抢。
玲珑见艾菲要抢,连忙一把抱住面碗,“我自己吃!”
翌日。
玲珑准备去西市的集市上给一笑找个奶娘,因为风雪太大,她便让画儿在家里带着孩子,然后她自己独自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坐着马车朝西市走。
玲珑蜷缩在马车中,一动不动的样子,跟冬眠的动物一样。
车夫担心路滑,将车赶得很慢,就这样晃晃悠悠的,走了大半个时辰都没能走到西市。
彼端。
沿途的屋顶上,一个黑衣人被一群黑衣人纠缠着,那身形看上去很像是逍遥庄的无影。
但是在下面的玲珑对此一无所知,她蜷缩在马车里,还在想着,要给一笑找一个温柔的奶娘。
另外一边,艾菲也同样被人缠住,而且纠缠她的人,功夫竟也不弱,让艾菲一时之间没法去到玲珑身边。
以至于此时的玲珑是暴露在敌人的魔爪之下的,只要再来一拨人,想要对玲珑做什么,那艾菲与无影势必都难以脱身。
也就在此时,一白一黑两个带着无常面具的人悄无声息的落在玲珑的马车上,那两人很是干瘦,硕大的袍子在风中鼓动着,视觉上给人一种很空洞的感觉。
那白无常一挥手,车夫的头便“咚”的一声掉下马车,而他的身体,却在马车上抽搐了许久,才跌到下去,那一瞬间,马车周围全是血,红的血跟白的雪,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玲珑依旧慵懒的靠在马车里面,眼神却变得幽冷。
“出来,要不然杀了屋顶上那两个人。”黑无常说话了,他的声音重重叠叠,像孩童又似有老妪,再仔细听,却又有女子的尖锐,还有男子的沉重。
玲珑伸出素白的手拨开帘子,淡声说:“你们在京城对我下手,居然还得手了,看来你们的主人真是不简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