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壮汉发出痛苦无比的震天惨叫声,手中大剑脱落,整个人摔落地上。这时又有两人先后赶上,其中一人铜锏一人钢鞭,两人鞭镜毫不留情情的砸在那未死的壮汉头上,登时那大汉脑浆迸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李维摇了摇依然在晕炫的脑袋勉强挣扎着起身,这时才发现站在他面前刚救了他的三人正是李璟和刘守谦与张承宗。
“将军,城门已经打开了吗?”
“已经打开了,子俊,多亏你了,这次你立下大功一件。”李璟大笑着扶着这位堂兄起来。
李维头晕目炫的站起身,捡起了那把磕了一个大豁口的横刀。手稍微一动,阵阵剧痛便自肘部直冲脑际。战事似乎已经推进到堡垒的深处,他所在的位置除了大批尸体,没有活人留下来。他看到白胡子带着大批的海贼正源源不断的从城门洞中涌出,奔驰向前。大批海贼正逼迫着堡内守卫不断向堡中心后退,两军正在街巷之中作殊死搏斗,海贼的散兵线碰上了又一堵由椭圆铁钉盾构成的墙垒。只见空中往来飞射着无数的箭支,盾墙两边的人都不时中箭纷纷倒地。但总体看起来,岛上的守卫靠着严密的盾阵,降低了许多伤亡。而海贼们的散乱形兵线,也一样的减少了弓箭带来的伤害。
不过虽然岛上的守卫还在死撑着,但到了此时,所有人都知道,猫岛的守卫们完了,他们不过是在减缓死亡的时间罢了。
“将军,我想我们快赢了。”他笑着对李璟说。
城堡已经被打开,守卫们倚之停靠的乌龟壳堡垒的大门被攻破了,那其它的城墙再坚固也已经失去了作用。胜利已经在握,眼下最是还有一点时间问题罢了。
“侦察都的兄弟们伤亡如何?”李维吐了几口嘴中的泥水,有些心情沉重的问道。
李璟安慰他道:“放心吧,城门打开的及时,弟兄们受伤的不少,不过阵亡的不多。大多是些皮肉伤外加脱力和受寒冻着,休息恢复几天就没事了。”
他们刚说完,镇东海的号角声已经再次响起,白胡子把所有的预备队一次姓的全给投入了战斗中。海贼们倾巢而出,蜂拥而上,沿着街巷不断向前推进,清洗。
那面黑色的骷髅幡在风雨中飘荡,岛上的守卫彻底的被击败,犹如那被铁锤敲打的精美的瓷器。看着这一切,李璟知道猫岛马上就将面临一场屠杀,不过他无力去管,也不想去管。他没有参加最后的屠杀清洗,而是带着萧家的家丁开始寻找侦察队的手下。
许多人都是在死人堆里找到的,侦察都第一队副队头赵江倒在一堆血泊之中,左手的手肘以下已经完全不见。身边还倒着五六个同袍,他们都是一直在死守着绞架前没有退让一步,掩护着绞架前的兄弟有足够的时间打开了千斤闸。
第二队的队头段山和队副丁仁全身插满了箭支倒在城墙的马道边,李璟以为两人都已经不幸战死了。当他靠近时,段山却突然睁开眼睛虚弱的道:“他们杀了老丁!”丁仁全身中了二十多箭,其中有一箭正中左眼窝,深透颅中。
李璟亲手扶段山起来,段山身上的箭并不比丁仁的少,可他的运气似乎不错,箭支都射在肩背和腿上。段山似乎完全不在意身上的这些箭支,竟然直接动手就一支支的拔了起来。
“幸亏老子块头大,平时总觉得身上的皮甲穿的太轻飘飘的,就特意弄到了一副钢丝内甲穿在身上。找那老王头打这副甲花了我一百贯钱,还请了十几顿酒。当时还心疼了许久,没有想到,这甲还真他娘的结实,这回全靠它拣了一条命。狗曰的封家狗,一百贯的宝甲,老子还打算以后留做传家宝呢,现在好了,弄出这么多窟窿来,回去又得请老王头喝酒才能补好了。”
李璟和李维几个一起动手,帮段山把自己够不着的箭支拔出来。有几支箭射的很深,透过了两层甲还射入了肉中,拔出来的时候疼的他直哇哇叫。
“你就该满足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何必还在意那点身外之物?”李璟笑骂几句,但对这个如此勇猛的部下,还是爱惜不已。“等回去了,我直接叫军械坊给你打制两副新甲,一外一内,绝对会比你现在的这副还好,到时让你穿一辈子,还可以留给你的子子孙孙做传家之宝。”
几个人在城门楼下拔箭时,侦察都第一队的队正第五庶带着收拢的几十个手下弟兄们过来,直接拎了一个还在滴血的布袋来。
“那是什么?”李维主动代李璟问道。
第五庶咧嘴一笑,“耳朵!”
第五庶刚刚收拢手下兄弟,顺便和手下把他们身边战死的堡城守卫的左耳朵全割了下来。“一共五十四只耳朵,全是左耳。这都是我们第一队的战绩!”
李璟制止住了第五庶这个莽汉要当众把那袋耳朵倒出来让大家核查,以证明全是五十四只左耳朵的打算。
“这次侦察都战功赫赫,回去后每个人都有重赏,绝对不会亏待你们。这些耳朵就不必带着了,扔到城下濠沟里去吧。加紧搜寻下其它的弟兄,受伤者都立即急救包扎,战死者也要找到尸体,要把他们带回去。大家都抓紧时间,天亮之前我们就得撤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