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心想,老子招谁惹谁了,啥都不知道,就赶来了这里,躺枪就算了,还要被两边同时夹击?
“陛下,如果这高丽举国来投,让我大周开疆拓土,臣以为不妨为了大义,可以全力助之。”李中易耍了一手小太极,故意端出前提条件,实际上,说了等于啥都没说。
李中易和柴荣周旋过许久,已经初步掌握到老柴同志的脾气,老柴开骂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如果,柴荣笑得很灿烂,那就要格外小心了。
儒家不言利,只谈义和理。李中易这个怪胎,先谈利,再言义,令在场的儒门大佬们,纷纷对他侧目而视。
范质神色古怪的盯着李中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李中易所言的前半部分,颇合他的胃口。
只是,对于李中易张嘴就是钱粮啊,纳贡啊,这种太过市侩的说法,范质多少有些不满。
泱泱天朝上国,对于属国,具有道义上的责任。如今,属国有难,只要力所能及,该帮还是要帮滴,岂能开口闭口。就是利益呢?
李中易虽然赞同出援,却有个很大的前提,说白了,就是无利不起早。
满殿的重臣,几乎全都成了反对派。柴荣真成了孤家寡人。
“信诚,你意下如何?”柴荣不动声色的询问符昭信。
符昭信不敢看宰相和枢使们要吃人的目光,他低着头,说:“陛下,臣愚钝,只想到了一个问题。此次远征求高丽,如果出兵太多,耽误了北伐的粮草和军器供应,很可能会影响大局,得不偿失。”
李中易心里暗乐。这符昭信和他相处的时间久了,近墨者黑,居然也变成了无利不肯起早的铜臭之徒,哈哈!
不过,这些说法都是徒劳的。李中易自从搞懂了事情的来由,心里就明白,柴荣派军去救援高丽国,已成定局。而且派的援军多半就是破虏新军。
否则,柴荣大老远的把李中易和符昭信一起叫来,难道是请他们进宫喝酒的?
果然。等符昭信表态之后,柴荣也没生气,只是淡淡的说:“朕意已决,以破虏军为主力,征调厢军五千,民夫五千。从水路增援高丽。”
“李中易,朕命你为高丽行营都部署。符昭信为副都部署。此行渡海去高丽,一定要打出国威和军威。不许替朕丢脸,都明白么?”柴荣显然一意孤行,铁了心要出兵高丽,彰显上国的天威。
柴荣下了决心的事情,九牛不回头,即使是大符皇后在世的时候都拦不住,符昭信赶紧躬身领命。
李中易在领命的同时,顺带提了个“小小”的要求,“陛下,海路运粮草军器,难免会出现延误的情况。大军在外,如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能打出国威和军威?臣请陛下给高丽小王下一道诏书,如果大军的粮草军器,吾国无法及时供给,允许微臣和高丽国的地方官员们,协商着自筹。”
这个要求丝毫也不过分,柴荣也没多想,也就点头答应了。
李中易怀里揣着诏书,又去枢密院领取大军出征的信符,和符昭信一起回了军营。
大军出征在即,需要准备的工作,非常之多。不仅甲胄、军器需要备齐,而且粮草也需要安顿妥当。
李中易已是高丽行营的都部署,也就名正言顺的接管了破虏军,成了李大帅。
刘贺扬和马光达顺势改了口,躬身叉手,恭敬的说:“请香帅示下。”
“洪光,整顿兵马,检查各项器具,不能出丝毫的纰漏。”李中易仔细的吩咐说,“高丽国多山,铁甲太过沉重,不利于快追踪其国内的乱党。你安排下去,把弟兄们领的皮甲拆开,后甲叠为前甲,中间缀着铁片。”
“喏。”刘贺扬在李中易那里早就听说过河池乡军的旧事,他也是带兵多年的宿将,当然知道,大军进攻或是冲锋,主要的威胁来自于身前,而不是身后。
“耀明,驴车和牛车在高丽国中,很难快机动,你带人多备独轮车,越多越好……”李中易又叮嘱了马光达一番,交待得异常之详细。
符昭信闲着没事干,忍不住问李中易:“无咎公,在下做什么?”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我军的弓弩必定和高丽国不同,你去三司胄案,筹集战弓、羽箭和强弩等物,有关的物件,越多越好。如果能够带回一些工匠,那就更好了。”
符昭信琢磨了一下,不由笑出了声,说:“无咎公真是好算计,莫非是要在下去那三司胄案,抖国舅的威风?”
李中易含笑道:“我的国舅爷呀,此事非你莫属。”
“无咎公,你若是让我去政事堂闹,我还真没那个胆子。至于,三司胄案嘛,嘿嘿,看我的好了。”符昭信笑嘻嘻的接受了任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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