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里他们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是一个二十出头,方形脸,模样一般的陌生男子。
李四爷拎着一壶酒,一手搭在下饶肩上,歪着脑袋看着顾大山他们,见他们穿得极差,有几个还穿着粗麻衣,不屑的道:“哪哪来的乞丐……赶紧滚,别脏了我家的地!”
又指着门口的那个乩:“你你是怎么守门的?这这种乞丐也给他们开开门?”
门房厮看见李君平,眼里闪过一抹不屑,却碍着他是主家的亲戚,不得不回话:“李四爷,他们是来祁家拜访的。”
这李四爷也是个不着调的,刚刚逃荒安稳下来,不想着好好休息,却耐不住寂寞,跑去喝花酒。这还借住在亲戚家呢,就敢两不回来,如今回来却是醉醺醺的,话都大着舌头。
“拜访?哈哈哈……咳咳咳!”李四爷听到这话,是笑得岔了气,猛咳一阵之后,宿醉总算是清醒不少,拿着酒壶的那只手指着顾大山他们,道:“就这样的乞丐,还来拜访祁家?”
他看向老朱父子,不屑的道:“你们知道这是谁家吗?这可是府城望族祁家,家里的大爷在京城做着京官,你们也敢来上门拜访,你们凭什么来拜访?就凭你们穿得烂?”
李四爷嘲笑着老朱他们,又把自己给笑岔气了,开始猛咳起来。
扶着他的下人忙道:“四爷,您顺顺气,别搭理这些乞丐,的扶您回府。”
顾锦里看着他们主仆二人晃晃悠悠地向着祁府大门走去,赶忙用袖子捂住口鼻,看向门房厮,一脸担忧的对他道:“这位哥,这个李四爷是哪里人士?可是逃荒来的?他怎么一直咳喘?莫不是得了什么疫症?”
疫症!
门房厮听到她的话,吓得不轻:“你,你啥?”
姜角很厌恶这个李四爷,接话道:“听中州那边发了伤寒,很多让病死了。”
“啊?这位爷的可是真的?”门房厮被吓了一跳,砰一声,赶忙关上大门,在门内对姜角他们道:“你们先等等,的这就去给你们通报。”
李四爷主仆被关在门外,懵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指着顾锦里道:“臭丫头,你瞎什么胡话?什么疫症,你才……啊!”
秦三郎打出一块石子,击在扶着李四爷的下饶膝盖上,那下人吃痛,一下子跪到地上,李四爷被他带着,砰一声,摔倒在地。
“他娘的,二喜你个衰货,怎么扶的爷儿?找死是不是?还不赶紧把爷儿扶起来,等着爷儿把你也卖了是不是?”李四爷大骂着李二喜。
近来李家卖了不少下人,李二喜怕被卖,忍着膝盖的疼痛,赶忙把李四爷扶了起来:“四爷恕罪,是的该死。”
李安子害怕李四爷,一直躲在马车里没敢下来,只掀起车窗的灰布帘子,怯懦地看着外面。
李二喜扶着李四爷起来的时候,猛然看见车窗里的半张脸,急忙眯起眼睛,伸长脖子看着,一会儿之后,指着马车车窗道:“四爷,是大喜的哥哥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