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诺想了想觉得沈却说的也有道理,有詹长冬的人看着,沈忠康也不会就那么放任沈正瑜一个人去江南。
祁镇那地方别看着不大,可于漕运枢纽,又在呈州要害之地,再加上扈家私开的盐井。
这次漕运出事之后,祁镇附近新扩的码头大了好几倍, 几乎成了整个呈州往来消息最为灵通之地。
与其便宜了旁人倒不如找个自己人去,回头漕运上有什么消息沈家和太子这边也能及时知道,还不用担心被天庆帝怀疑。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吃着。
太子胃口不大,吃了些后就停了下来,倒是薛诺继续吃的满足。
旁边沈却见她没有停筷也跟着慢悠悠地吃着,时不时拿着公筷替薛诺夹几根青菜。
薛诺本就不喜欢菜叶子,筷子灵敏地避开去夹肉时, 就听到沈却若有似乎的低哼了声,她这才勉勉强强将那两根儿孤零零的青菜混着肉饭一起塞嘴里,颊边鼓鼓时趁着沈却扭头时就翻了个白眼。
沈却似有察觉突然回头。
薛诺跟变脸似的条件反射咧嘴就露出个笑来。
扑哧——
太子在旁瞧着二人这番互动忍不住就笑出声,阿诺瞧着城府深,可有时候却孩子气的厉害,还有沈却,他跟沈却认识也有好些年了,哪怕对着沈家那几个小的也未曾见过他待谁这般仔细过。
事无巨细,哄药喂饭。
这还真把薛诺当儿子养了?
两人听到笑声同时回头看太子,动作简直一模一样。
太子脸上笑意更重,眼见着二人茫然他摆摆手说道:“你们吃你们的,我就是想起点儿好笑的事情。”
“说起来今天这事还多亏了阿诺了,要不是他机灵,父皇恐怕还没那么容易对咱们释疑,等会儿安国公他们把江毓竹锁拿回来之后,咱们再想办法探一探定远侯, 看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薛诺嘴里还包着饭,说话有些不甚清楚:“那殿下恐怕要失望了,他们十之八九带不回江毓竹。”
太子闻言挑眉。
沈却在旁解释说道:“那墨条毕竟不是经的江毓竹的手, 且他从猎场回来时就已经病重昏迷,眼下还不知道人醒过来了没有。”
要是寻常人拿了就拿了,可一个随时能倒下去的病秧子,想要不跟着安国公他们回来多的是办法。
比如朝着地上一躺,两眼一闭跟快断气似的,谁能将一个快要没命的人怎么样?
太子闻言忍不住道:“可还有定远侯呢。”
江毓竹能躲得过,定远侯难不成还能躲。
薛诺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嗤了声:“定远侯虽然是江毓竹他爹,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掺合进这件事情里来,他大可以说他不知情,而且江毓竹虽然跟沈长荣他们提过陆弢,可这件事情未必就能落罪在他身上。”
“那墨是陆弢送的,跟沈正瑜他们接触的也是陆弢,江毓竹跟沈长荣说的那些话大可以推说是他从陆弢那里听来的,他也毫不知情只不过是去沈家贺寿时遇到了沈长荣有感而发顺嘴提了一句。”
只要他推说自己毫不知情,甚至说他从不知陆弢对沈家心怀恶意有加害之心,谁能奈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