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作战攻城,这是给守军送人头、送军功!
但是此刻,邬州城这一段城墙上守军伤亡惨重,征讨使独孤绥明逃之夭夭,一应城防重器械,都被卢仚的飞剑破坏,卢仚还带着凶残的乌云兽往来游走,不断驱散、击杀好容易聚集起来的守军。
鱼癫虎举起了手中天子节杖,几乎歇斯底里的放声狂呼:“公爷神威!兄弟们,跟老子上!”
左手紧握节杖,右手拔出重剑,鱼癫虎跳下坐骑,撒开大步朝着邬州城狂奔而去。
一声声唿哨声响起,卢仚的三千亲卫纷纷跳下战马,紧跟着鱼癫虎向前狂奔。他们自然没有乌云兽直接跳过百丈宽护城河的本领,所以他们奔向了邬州城西城门外的石桥。
邬州城西城门的城门楼子上,一名金甲大将歇斯底里的嚎叫着:“放箭,放箭,不许他们过桥……不,不,给我毁了这桥,毁了这桥!”
一个卢仚,已经压制得他们狼狈不堪,如果鱼癫虎这些来自镐京的精锐真的搭人梯爬上了城墙,这些邬州城的本土将领心知肚明,他们麾下的士卒,绝对不是镐京虎狼之师的对手!
三条小叫驴‘哒哒哒’的跑了过来。
城墙上,正对着城门前护城河大桥的弓弩手齐齐开弓放箭,就听‘嗤嗤’声不断,漫天箭矢暴雨一样朝着大桥乱杂杂的落下。
三条青色剑光冲天而起,宛如蛟龙闹海,在大桥上空腾挪翻卷,箭矢稍稍碰触,就被搅成了碎片。
鱼癫虎等人狂喜,一个个嘶声高呼‘三位供奉威武’,撒开大长腿一路狂奔,就这么轻轻松松穿过了大桥,来到了城墙下。
“来,搭人梯!”鱼癫虎举起了手中天子节杖,挥动着重剑大声咆哮:“天阳公,持天子节杖,征讨不臣……尔等,不要自误。造反,可是株连九族的罪名!”
城墙上,士卒们一阵慌乱。
天子节杖,造反,株连九族……
这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应该和他们这些城防军系统的小卒子一辈子都扯不上任何关系。
城墙上,又有金甲大将挥动着兵器大吼:“没退路了,没退路了,绞杀城中禁军,尔等都参加过……你们手上有禁军的血……你们一个个早就该杀满门了!”
城墙上慌乱的士卒们脸上,骤然浮现一片癫狂的杀气。
是啊,回不去了。
前几天,邬州牧宋某,连同征讨使诸葛绥明,宴请邬州城内禁军、城防军的将领,上自统帅,下自最基层的百夫长、十夫长,全都被他们邀请去了邬州牧府。
然后,酒水下毒,禁军的将领们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只用了半刻钟,就好似被杀鸡一样杀得干干净净。
州牧府送去犒军的酒肉中,同样下了剧毒,邬州城禁军大营,十万禁军齐齐毒倒,城防军冲入大营,将十万禁军全部枭首。
十万禁军的头颅,码放成了京观,如今正杵在禁军大营门口!
自己犯下了如此罪过……镐京追究起来……个个都要满门抄斩,逃不了株连九族的重罪。
“杀啊!”
士卒们疯狂的嘶吼着,开弓放箭,各色城防器具雨点一样朝着城下砸落。
三道青色长虹飞袭而来,倒是没有伤人,但是剑光所过之处,强弓硬弩的弓弦齐齐断开,床弩被剑光撕得粉碎,各色城防器械如拍板、油锅等,也都被剑光一击撕开。
城头上,士卒们齐声哀嚎。
城墙下,一名名孔武有力的士卒喊着号子着,眼看着一架架人梯一点点的朝着城头攀爬而上。
放在出征前,卢仚麾下的士卒根本不可能有这个能力架起人梯。
做简单的计算,城墙高有六十四丈,就算一人高一丈左右吧,没有六七十人、七八十人,根本不可能攀上城头。
一条足够彪壮的汉子,平均体重就算一百五十斤,加上身上几十斤重的甲胄,那就是两百斤上下。
如此一来,下方充当底座的士卒,需要承担一万五六千斤的重量。
就算两三人分担,那也是没人需要承受几千斤!
培元境巅峰的精兵,力量也不过一千斤而已!
他们如何撑得起人梯?
但是一路行来,每个士卒都服用了两颗一成药效的红莲固体丹,肉体力量飙升,平均都有了七八千斤的肉体力量。加上好些士卒拓脉有成,打开一条经络,又能增加数百斤、上千斤力量。
按照修为高低,逐次攀爬。
修为最高的在下方充当底座,修为稍低一点的向上爬去。
虽然有点艰难,但是这一架架人梯,居然真的成功的爬到了距离墙头还有几丈高的地方。
一个个拓脉成功的士卒大声呼喝着,直接蹦了起来,踏着自家袍泽的肩膀,窜上了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