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文的动作很麻利、很轻巧。
“有个患者,她发现左耳听觉出了问题,有时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7、8个月后,情况开始慢慢恶化。
当她再用棉签掏耳朵时,左耳总是感觉很疼,有时候还会有棕色的、难闻的液体流出,甚至还有血丝。
一开始,医生也认为情况不严重,只是轻微感染,给她开了些抗生素让她回家服用。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周从文一边换着各种角度,让光线照进去好掏耳朵,一边和小护士闲聊,春风化雨,一切都静悄悄的。
“后来一个很碰巧的机会,她遇到了我。我看了一眼,发现情况已经非常严重。那时候我严肃地告诉她,必须立即手术,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真的!”小护士已经被吓到了。
周从文说的情况和她的情况基本一样。
“患者的耳道深处已被感染,这里非常靠近她的大脑。
而这一切竟然都是由于棉签上松散棉线引起。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我根据病史断定患者耳道里的这些小棉块已堆积了长达五年之久!”
“还行。”周从文找到蓄积在小护士耳道内的棉线,笑呵呵的说道,“估计是时间不太长,你运气不错。”
刘伟一直站在一边,他听周从文这么说,真想挠头。
你运气不错,潜台词是遇到了我。
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到了合适的人,周从文是这个意思么?
但这是耳鼻喉科的活,和周从文有什么关系。
“老刘,你来看一眼。”周从文招呼刘伟。
刘伟凑过去照了照角度,顺着周从文的视线往里面看。
我去!
刘伟一下子愣住。
小护士的外耳道深处竟然有一堆看不清颜色的东西,不像是耳屎,和耳道有黏连,黏连比较严重。
刘伟知道周从文说对了,这是棉签上的棉线掉到耳道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风化后的样子。
“这得抠多少次耳朵?”刘伟诧异的说道。
“一年多,还好。我上次遇到的患者耳道里的棉线几乎变成结石,很难往出弄。”周从文淡淡说道。
这种八卦的事情虽然沈浪不在,可是其他护士也有类似的属性,不忙的人用最快的时间跑过来看一眼。
每个人都被小护士耳道里的情况吓了一跳。
“周医生,抠耳朵还能抠出病啊。”另外一个小护士害怕的问道,“一会您帮我也看看。”
“行,没事。”周从文笑了笑,开始用又细又尖、牙签一样的镊子在小护士的耳朵里松解黏连在一起的棉线。
“忍着点,别害怕,我手头有准。”周从文叮嘱,“就怕你一晃,镊子把鼓膜穿透,扎进脑子里。”
“周医生,你别吓唬我……”
小护士快被吓哭了,哆哆嗦嗦的说道。
“哈哈哈,开玩笑的,我这么厉害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就算是你现在开始跳舞,我都能跟上你的节奏,不会出事。”周从文压低声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