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好,乐天派。我已经不行了,昨天7号房的老患者血管条件不好,扎了3针没扎上,患者家属指着鼻子就开始骂。”
“你是不是想要不是打不过他,肯定动手揍他。”
“不是。”看着老老实实的小护士说道,“前几个月有个艾滋病的患者,你们还记得么?”
“记得啊,怎么了。”
“我特么不跳楼,敢动老娘一根手指头,我就把藏好的针拿出来扎他。”小护士说道。
“几个月的注射器针头,早就没了传染性。”
“没有我也恶心死他!”小护士骂道,“你说说都什么事儿,当着咱们面说医生水平差,或者在病房里大声骂医生。可是当着医生面,笑的比谁都甜。”
“唉,谁让咱们是护士呢。”李琼叹了口气说道,“我是已经认命了。”
“医生的工作不轻松,但是会让人觉得比较有挑战性。不懂的东西太多,没研究明白的东西太多。虽然年轻的医生受苦受累,但是每个年轻医生心中都装着一个大医生梦。而且他们挣得也多,白的灰的黑的,一个月怎么不得万八千的。”
“那是少说。”
“一个月给我一万,剪指甲洗脚那都是小事。”
“唉,你看看咱们。一个二十岁的护士和一个四十岁的护士,干的活其实差不过,可能老护士夜班会少点。而且护士的工作特别没劲,打针、接针水、发药、对药、过医嘱、铺床单、测血压、生命体征......”
“现在还要剪指甲、梳头、洗脚。我到要看看过几天护理部是不是要让咱们给患者洗澡,都特么什么!澡堂子么!扫黄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医大这种地儿都……”
“你小点声吧,在这儿牢骚的多了也没什么用。李琼不就是例子,平时她活干的多利索,就是抵触一下,屎盆子就扣到脑袋上。”
听她们说自己,李琼叹了口气。
“我算是没什么希望了,能遇到从前医务处的马处长算是好的。”李琼说道,“事情被吴老师平了,没有被人冤枉,我已经相当知足。算是被发配?八井子那地儿租房子也不知道贵不贵。”
“我听说新院区在八井子的郊区,离老鸹山不远。”
旁边有人捅咕了说话的护士一下,示意她别说那么扫兴的事情。
“喝酒喝酒,今天不醉不归。”尴尬中,有人张罗着喝酒。
李琼的手机亮了一下,一个短信进来。
这年头短信基本没人用,李琼以为是什么垃圾短信,打开手机准备删掉。可是她看了一眼手机,直接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