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住院医到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因此他们看向张天阳的眼神也就比较复杂。
有震惊,有恍然大悟,有劫后余生,也有感谢。
后面那一圈白大褂的眼神就要单纯许多了,清一色的都是惊讶和崇拜。
毕竟,到现在为止他们还很懵逼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太太突然就不行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太太突然又好了。
他们看到的,只是主治医生加三个住院医忙活了半天也没有效果。
然后张天阳只是吼了一句,然后不知道干了什么,老太太就被救回来了。
看起来就好像是,几个上级医生都不行的事情,张天阳却可以。
这个小子好像是个比他们还晚下临床的实习生吧?
还是师弟吧?
这么厉害的吗?
前后不过也就是一个早晨的功夫,一些莫名其妙的针对张天阳的敌意,又莫名其妙的消散了。
临床其实是个特别奇怪的地方。
你病历写的比我好,你被表扬了,我可能会觉得你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但是如果你救了我救不回来的人,你做出了我不懂做的诊断,你的操作比我牛逼,那你就是真的牛逼。
而现在,一圈围观了一场他们看都看不懂的“抢救”的白大褂们,觉得张天阳就是很牛逼。
老太太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
在张天阳的建议下,床头被摇起了30度。
床头挂着的留存脑脊液的瓶子也跟着一起调整了位置,保持在跟老太太的头部同一高度的水平。
色泽比之前稍稍淡了点的红色液体依旧不断的引流,但是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张天阳盯着看了一会,心下稍安。
这应该就是正常引流的速度了。
主治医生脸上的严肃褪去,瞟了一眼周围那些想围上来又不敢,依旧满眼迷茫的白大褂,他扭头看向张天阳。
“小张,你是怎么发现的?可以跟大家说一下你的思路吗?”
张天阳保持谦虚,“我就是猜了一下,没想到猜对了。”
“临床上不就是各种猜吗?根据症状和数据猜病因,能猜到就是本事,来说说看。”
主治医生其实自己也很好奇。
他知道张天阳很厉害。
毕竟每去一个科室,都能得到带教教授的认可,还能刚下临床的短短两个月就把名字传遍整个东方医院的,每个都是变态。
如果张天阳是这个病人的管床医生,熟悉病史,知道诊疗过程,清楚用药情况,那他这个操作主治医生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但是张天阳才刚来啊!
整个上午自己都在场,他根本没有熟悉病史的机会。
顶天了也就是查房的时候看到的那一点点信息,但他明明记得这个老太太是个老病号,他查房的时候过的很快。
张天阳顶多就看到个诊断,还有今天新更改的药物,以及目前病人的查体情况。
之前的所有东西他都不可能熟悉。
就算主治医生去喝茶的时候张天阳有自行了解,那么点时间,又能看几个病历?
那么多病人,难道他偏偏料到这个病人会出事,专门看了她的病历?
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么,在一穷二白,对病人的所有了解仅限于一个诊断,以及肉眼可见的这些证据的时候。
张天阳到底是怎么判断出病人的情况,找出老太太突发病危的原因的呢?
无数双眼睛都盯在张天阳身上。
外围的一圈白大褂顾不得护士的驱赶了,小心翼翼的围了上来。
满脸的“求知欲”。
张天阳叹了口气。
“我真的是猜的。”
他伸手指向一圈白大褂外围,靠近icu病房的小门出口处的那两抹绿色。
“我看到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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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例真事,想象一下飙射出来的红色脑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