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枪衣,露出雪亮的枪头的一瞬间,马背上的张威眯了眯眼睛,随即挺直了腰杆,整个人就像手中的铁枪,沉默,冷酷,像凉州的朔风。
无孔不入,扑面生寒。
张威提枪在手,将马缰系在马鞍上,踩在马镫中的双脚重新调整了一下位置,然后用枪杆轻抽马臀。
战马打了个喷鼻,昂起头,抖了抖马鬃,迈开四蹄,开始奔跑。
张威两眼直视前方,紧紧的盯着持弓的骑奴。依然单手提枪,藏在身后。
四目相对,张弓搭箭的骑奴忽然心生慌乱。直到两个同伴开始踢马加速,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向张威奔驰而去,他才反应过来,猛地拉开弓,随即松开了弦。
“嗡——”弓弦震动,羽箭离弦,从两名骑士中间飞驰而去,直奔张威面门。
张威伏下了身体,再次用枪杆轻抽马臀。羽箭从他头顶两尺飞过。战马再次加速,四蹄翻飞,踢起无数草屑泥末。
骑奴暗自骂了一声,再次拉弓放箭。这一次,他连放两箭,射向张威和战马的胸口。
他的同伴已经离张威不足十步,举起了手中的长刀,踢马加速,一左一右,夹击而至。
战马全速奔跑,四蹄腾空。
张威抬枪,一丈五尺长的铁枪划出半个圈,击飞了射到身前的两枝箭,然后指向了左侧的对手。那骑奴见势不妙,大喝一声,挥刀劈砍,同时侧身避让。
刀枪相交,“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枪身如蟒,突然转了一个方向,扎向另一个骑奴。那骑奴以为张威的第一次攻击的目标是同伴,正是一刀劈杀张威的好机会,右手持刀高举,肋下空门大露,被张威一枪洞穿。
“噗!”铁枪从右肋进,从后腰出,鲜血飚射。
骑奴被挑离马背,浑身的力气瞬间消失,长刀落地,不知去向。
张威抖腕,将骑奴的尸体甩出,随即扑向手持弓箭的骑奴。那骑奴看到张威飞驰而来,更加慌乱,连射两箭,却都射空了。
张威没有再给他机会。战马狂奔,转瞬即至,手起枪落,将他挑于马下。
枪交右手,张威伸手挽住了马缰,渐渐减速,然后拨转马头。
幸存的骑奴也勒住了坐骑,正在回头看。见两个两伴都已经被张威杀死,他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他听说过张威的名字,知道这是一个很强的对手,不敢有一丝轻敌之意,这才两人夹击,又安排了一个箭手远程掩护。
可是没曾想,他们还是低估了张威的实力。一个回合,他就杀了两人。
骑奴手心全是汗,手臂也有些发麻。他不由自主的回忆着刚才交手的经过,不禁怀疑是个巧合。不是张威杀了同伴,而是自己那一刀砍偏了张威的铁枪,改变了铁枪的方向,碰巧刺中了同伴。
似乎只能这么解释。他那一刀力量很大,没有人在那种情况下能保持稳定,准确的刺中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