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我实在是不方便过来探望,又担心你的病情。所以才会做出如此举动。你莫要生气。”方致远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的意味。
依枫白了他一眼,心里暗暗恨到,谁要他关心,担忧,她根本就不需要。
她挺了挺身子,随后正色的回答到“如今看也看了,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就不劳方家郎君费心了。天色以晚,请回吧!”依枫直接伸手,示意方致远离开。
方致远再次重重的叹息,他也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的冒失。本来是没想惊动依枫的。可是看见她的睡颜,又忍不住的伸了手。结果马上被依枫给抓住了,甚至将依枫给惊醒了。
想到这些,方致远深深的惋惜,如果自己不动手,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就没有如今这等事情了。
方致远冲着依枫抬手施礼,随后果断的离去。
依枫看着纱幔晃动,静了半晌,才悄悄的下了地。扶着花桌、窗棱来到门口。朝外望了望,确定方致远离开后才返回到自己那张雕花大床上。
她抱膝而坐,心中有着浓浓的失落感。她将下巴抵在膝头,静静的望着床褥上的刺绣发呆。
她真的是渴望关怀的,方致远今日的举动虽然冒失,但却让依枫的心头一暖。原来除了展娘她们,还是有人会关心她的。
可又有什么用处呢?她和方致远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交汇在一起。她清楚,方致远也明白。可即使这样,他们好似都不愿意轻易的放弃对方,虽然没有挑明,却有着隐晦的**。
依枫很讨厌这种感觉。在她的心中,如果行不通,就应该果然的放弃,否则害人害己。
外面传来了轻微的动静,依枫心中一喜,随后又是一惊,伸手掀开纱幔,竟然见到知画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哎呀!娘子,你竟然醒了。都怪奴,也不知怎么的竟然睡了过去。娘子可是渴了,要不要用些水。”知画扶着脖子,迷迷糊糊的问道。
依枫心中诧异,又有些担忧方致远,又有些担忧知画,于是开口问道“你睡了?怎么睡了?睡在哪里?”
知画一脸的绯红,有些愧色。“是啊,本来今日是奴守夜的,想着娘子最近都晕沉的很,就在外面坐坐。谁知道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害的奴如今脖子都有些酸痛呢!”
知画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妥。依枫悄悄的松了口气。还好今日是知画值夜,要是知书值夜,定能发现当中不妥。可知画心粗,丝毫没有察觉。
“睡在外面很容易着凉的,今后要注意一些。”依枫轻声的说着。
知画嘿嘿一笑,应了声,随后就递了一杯水过来。是温热的。
依枫一瞟就发现了门口处放着个小炉。她的心再次被温暖了。就算自己昏睡不醒。知书知画她们还是那么体贴。
想到知书知画的体贴和方致远的关心。依枫又想起了依琳。
自己的亲妹妹,自己全部的爱和呵护都放在了依琳身上。可是这丫头却给了自己这样的打击。
依枫觉得自己应该重新的振作起来。即使为了能更快的找到依琳自己也应该振作起来,而不是这样病病歪歪的躺在床上。
而且时间也不会在允许她继续耗费下去。石榴娇的成功,就是战役开始的号角。她还要面对汴梁的那个唐家。她必须让自己尽快的强大起来,杀去汴梁,让爹爹和母亲的愿望实现才行。
想到这些,依枫突然来了精神。
她有病么?她的身体情况她是最清楚的。压力大,唐家整个责任都压在她一个骄女的身上。因为作息时间不固定,饮食不固定,身体自然是没有之前好了。可除了这些,她没有其他的病症。
要说是有病,那就是自己那恼人的头疼似乎是严重了一些。从前心情不好的时候,那头疼才会找上来。可如今竟然时不时的就出来骚扰一下,让她防不胜防。可头疼又算得上是什么病症呢?
依枫知道,自己这次病倒,主要的原因就是依琳的出走,这对她的打击巨大。可如果想找会妹妹,自己一直躺在病床上怎么能实现呢?
如今勇子和王明达都在全力以赴的寻找依琳,自己在病倒,唐家要谁来管理。不行,她不能让自己在继续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