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却是恰恰相反,不但得不到任何支援,而且不管到哪里都有遭遇袭击的危险,甚至还有许多新附军良心发现临阵脱逃导致局面一片混乱,只能眼看着越国公刘永锡的兵马越打越顺手越逼越近,眼见就要被赶下钱塘江。
偏偏钱塘江北也是义师四起,不但博洛无力分心支援江南的哈宁与田雄,甚至不能维持两岸的正常渡船来往,在这种形势下田雄知道现在是非下猛药不可,而哈宁同样清楚这一点:“怕什么,不要把明军当作一回事,刘永锡有一万兵马又能怎么样?只要咱们肯拼命就有翻盘的机会,真要顶不住了我手上还有一条小船!”
虽然不能让五千清军连同辎重全部渡江,但是哈宁还是为自己留了一条小船,而田雄也知道自己这个出卖弘光皇帝的罪魁祸首已经没有洗心革面的余地:“那就按大人的意思去搏一把,真不行咱们一起过江,我想贝勒爷肯定会给咱们留一条生路!”
哈宁是满洲亲贵,博洛处置起来自然不会太重,而田雄虽然没有洗心革面的余地,但是他这个出卖弘光皇帝的罪魁祸首在满洲贵族那边同样是价值连城,哪怕他真把五千清军都丢在钱塘江南岸博洛也会留他一条生路。
哈宁同样明白这一点:“而且我相信贝勒爷绝不会放弃咱们!”
如果钱塘江南岸的这支清军只有新附军,博洛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这支清军。
但是这支清军之中不但有田雄这位具有象征性意义的降将,而且还有甲嘛章京哈宁与他率领的近千名八旗兵与汉兵,所以博洛现在只能把谢三宾给恨上了:“谢三宾,我算是记住了你的名字!”
只可惜谢三宾现在远在宁波府,不管博洛对他有多少恨意现在都得考虑怎么把哈宁与田雄救出来的问题。
虽然只隔了一条钱塘江,但越国公刘永锡的水师已经完全控制了水面,而且更糟的是剃发令一下,原来传檄而定的浙江到处都是乱党,不但钱塘江南几乎尽数落入金华贼之后,钱塘江北也是烽烟四起到处都是袭击清军的乱党,而且更糟的是湖州与嘉兴都重新打出了明国旗号。
对于博洛来说,湖州与嘉兴的易手同样无法接受,毕竟“杭嘉湖”向来相提并论是天下最富庶的地区,之前博洛曾经笑话越国公刘永锡不懂兵法,这次北征至少十路人马,而且相互之间形不成紧密联络,必然是被自己各个击破的结局。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剃发令一下刘永锡的败笔突然成了神来之笔,刘永锡这几路偏师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壶浆箪食,不但策应杭州附近的几路明贼而且正准备打通与湖州、嘉兴之间的联络。
金华贼之前只控制着金处衢三府二十余县,都是穷山恶水之地,但如果真要被他们拿下了嘉兴与湖州两个最富庶的大府,恐怕博洛就只能死守杭州,因此他只能先派两路大军去收复嘉兴与湖州。
但是这样一来,钱塘江南岸的哈宁与田难只能自求多福了:“汉人中的读书人果然最会坏事,下一次见到这个谢三宾,本贝勒一定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