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海舟哭笑不得,在国境线的时候就只允许两部车跟着自己。
有些东西就是命。
既然选择要做这种枪炮一响黄金万两的生意,那就意味着某些时候得冒这种风险。
所以等到了彼得洛夫约定的酒店,他更是让贴身护卫都不用跟着,在车上待命。
自己这么单枪匹马的溜达进去了。
以他多年面对那些军阀的经验,越是前呼后拥的内心越怕得一逼。
彼得洛夫看见他这样儿,眼睛都亮了。
北极熊般魁梧的身材起来就是给易海舟一个大大的拥抱。
当然,易海舟揣测这也是在趁机确认他身上没有大杀器,他拍拍彼得洛夫的后背:“我说了,我永远都只是个小保镖,保护我的客户,保护我的家人,也希望能帮到我的朋友。”
彼得洛夫也笑:“我们当然是朋友!”
易海舟难得主动进攻:“我们认识的时候,奥琳娜希望能到北联邦避难,也能为北联邦做点什么,现在她需要能获得一个特区管理权,去实施她的经济改革理念,我也会尽可能调动我的朋友家人资源去协助她,为她,同时也是为北联邦带来好处,这就是我希望请求你协助的内容,你呢,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这就是他一路开车过来,琢磨出来态度。
别看毛子们好像很鲁莽憨直,狡黠贪婪的特点其实也处处体现。
上回想胁迫易海舟当枪手去带队打雇佣兵战斗,两人之间就来了场短暂的极限压迫谈判。
这次易海舟懒得再摆手雷出来表达态度,索性把利益摆出来。
斗转星移,上次他还只是个战斗力相对出众的小佣兵,现在已经代表着好几方资金力量了。
北联邦现在最缺的可不就是钱么。
虽然赌场税收那点目前一年不过上千万美元的金额,对北联邦这种庞然大国是毛毛雨。
但地主家没有存粮的时候,蚊子也是肉。
更主要是坚定表达了态度,底线就是不要伤害家人和客户,绝不上升到政治层面,不然就是个鱼死网破的局面。
彼得洛夫眼睛更亮,就是北极熊看着一大条肥美马哈鱼时候的纠结表情。
细细的把易海舟这番话琢磨一番:“这次……针对你的袭击……”
却不说了。
易海舟斩钉截铁:“我不管来自哪方,只希望是最后一次,不然我带走我的亲人,格罗宁根重新回到之前的状态,但是谁逼走了我们,就会彻底改变这座城市民众的态度了。”
这可是当年铁了心要跟北联邦走的主力,到现在也没后悔要跟北联邦走,只是厌倦了战争,不停反复拉扯连绵不绝的战乱,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连吃饱穿暖都成了奢侈的时候,谈什么归属感和皿煮自由都是笑话。
彼得洛夫再次沉默,看着易海舟继续琢磨,偶尔还要摸出手机来摆弄。
易海舟没那么城府深厚的举轻若重,靠在那随手打开旁边电视喝茶,等彼得洛夫玩手机。
甚至对彼得洛夫对他拍照都无所谓。
好一阵,彼得洛夫才收起手机:“普通人有个误区,以为看到的政府就是高层的意志体现,其实总统很多想法,并不能直接实施,但所有政府行为都会被认定是他的意志。”
易海舟点头:“打仗才多少人,一个连队能完全执行连长的意图,那已经是很牛逼的队伍了,大多数都做不到。”
彼得洛夫也顺畅了些:“有人反对总统,也有反对这个局势的,认为破坏了之前的大局势,更有些成天喊着要打仗的家伙擅做主张,所以有人自以为杀了你就能改变这一切,看起来他们已经受到了惩罚。”
换易海舟要琢磨下,本来就不是他的母语,更不适应这种外交辞令般的绕着弯:“你没承认你知道是谁袭击了我,但他们已经受到了惩罚,也就是说起码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对吧?”
彼得洛夫又是那种脸上憨厚而眼神狡黠的样子:“我可什么都没说。”
易海舟不刨根问底:“然后呢,我需要做什么。”
彼得洛夫也简单直接:“那个市长大会不能举办,那就重新让管辖权伸手到这边来了。”
易海舟不擅长思考,但讨价还价还是懂:“这难度可真的大。”
彼得洛夫亮价:“奥琳娜会被任命为副州长和该州经济委员会主席职务,给予她尝试经济改革的机会。”
易海舟立刻见好就收:“没问题……”
这就是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