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顿时间,上京闹得沸沸扬扬,都说陈冬犯了谋逆之罪才被关押。
大部分人其实都不太信,陈冬可是杨大帅的外孙,可谓根正苗红,杨大帅还在边疆驻守,陈冬怎么会谋逆呢?
屈鸿才实在想问个明白。
杨素琴、陈大宏也看向陈冬。
当着亲生父母的面,陈冬真想竹筒倒豆子般,将所有真相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可他想起天君的顾虑。
天君并不想让这些皇家的丑陋和黑暗公之于众,否则天君早就暗地里勾结上三族和十大帅了。
陈冬叹了口气,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和圣上有点小误会。”
看到陈冬并不想说,屈鸿才也没继续追问,而是说道:“不管因为什么,也别和圣上动手啊,这次多亏了你父亲,否则你就永远出不来了……”
陈大宏也说:“是啊,咱们陈家八代忠良,到你这里是第九代了……”
陈冬默不作声。
他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他心里还是向着天君,但似乎已回天无力。
他的脑中一片乱麻,只好不说话了。
屈鸿才说:“陈老兄,你休息吧,我们回头再来看你。”
陈大宏毕竟受了重伤,不能一直在这耽搁。
陈大宏点点头,屈鸿才和薛飞燕朝外走去,杨素琴也跟着他们出来了,只有陈冬留在现场。
“爸,你睡吧,我留下照顾你。”陈冬说道。
“不用,我没那么脆弱,睡一觉就好了!”陈大宏打了一个哈欠,他是真的非常困了。
与此同时,屋外。
看到杨素琴也出来了,屈鸿才十分意外,说:“你不照顾陈大宏啊?”
杨素琴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实际上,要不是因为陈冬,她都不可能和陈大宏见面。
屈鸿才疑惑地说:“你和大宏怎么了?总感觉你们之间怪怪的,似乎不像以前那么亲近了。”
杨素琴说:“我们早离婚了。”
屈鸿才和薛飞燕都是“啊”的一声,显然十分惊讶,异口同声地说:“发生什么事了?”
杨素琴咬了咬唇,才说:“二十多年前,他突然不辞而别,我到处都找不到他……”
屈鸿才点点头说:“这事我知道,‘一号兵器’计划失败了,他也没能封为陈王,自觉配不上你,所以才走了的。”
杨素琴继续说道:“我和你不一样,你是上三族的,所以消息灵通。我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到处打探他的消息,终于在北方的一个小镇找到了他。一番交谈之后,才知道这件事,但是我跟他说,我和你在一起,可不是冲着你什么陈王不陈王的……我要留下来和他在一起,因此和我爸也没少吵架。但没办法,谁也拗不过我,我爸一怒之下,和我断绝父女关系,说是再也不管我的事了。我当时也觉得无所谓,只要和大宏在一起就好了……”
屈鸿才知道隐情还在后面,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杨素琴似乎难以启齿,双目都泪眼婆娑起来,犹豫了半天才说道:“结婚以后,他的性情大变,极端暴躁、疯狂且易怒,每天都要喝好几斤白酒,我根本就劝不住他……劝得多了,他还打我!”
听到这话,屈鸿才和薛飞燕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谁都知道,“家暴”是个多严重的问题。
没有人能原谅“家暴”的男人,杨素琴当然也不例外。
离婚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屈鸿才沉默了半天,方才说道:“陈大宏打过你,于情于理都该离婚,这点没什么好说的。但,我们认识陈大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我都知道他肯定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是为他说话,也不是为他洗地啊,我就是觉得奇怪和疑惑,会不会和他‘一号兵器’计划的失败有关?当然,不管因为什么,打人总是不对,我也没劝你原谅他,就是……就是……”
屈鸿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叹着气道:“算了,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吧,你要实在不待见他,我就把他接走,让他去我那里。”
杨素琴摇了摇头:“不用了,他毕竟是陈冬的爸爸,而且陈冬也在这里……”
“那好,你有事情再喊我们。”
屈鸿才和薛飞燕离开了。
杨素琴坐在屋子门口,想起过去无数个日日夜夜,眼泪便不知不觉地滴落下来。
她何尝不知道这事不怪陈大宏,可她也实在受不了陈大宏失去理智后的恐怖!
最终。
杨素琴还是叹了口气,擦擦脸上的泪,起身走进屋内。
“爸,我喂你喝口水。”
“真不用,我有手有脚的,用得着你照顾我吗?”
屋内,父子二人还在拉锯。
陈大宏怒不可遏,半个身子都坐直了,用力推着陈冬。
杨素琴一进来,陈大宏立刻往床上一躺,“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
“爸,你……”陈冬一脸诧异,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来吧。”杨素琴接过碗来,喂陈大宏水喝。
“不用啊妈,我爸刚才说了,他有手有脚的,不需要人照顾……”
“你个小兔崽子,不要胡说……”陈大宏有气无力地说:“我现在最需要人照顾,尤其是你妈的照顾。”
陈冬哭笑不得,差点都气乐了,但还是起身离开了,给父母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杨素琴亲自喂水,陈大宏果然老实了许多,喂多少喝多少,一滴都不浪费。
喝完了水,杨素琴放下碗,又问:“饿吗?”
陈大宏嘿嘿笑:“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