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是晚饭时分才从徐箐等人的口中得知徐靖去了城外的鸣山书院就读,正常情形是每个月月底休沐一天,这月因着端午节,书院放三天假,要次日才能回来。
曾荣仔细回忆了下,貌似上一世徐靖是在十二岁才进的鸣山书院,十五岁进的太学,这一世提前了,会和曾华有关吗?
还有,这么大的事情曾华方才为何没和自己说?是忘了还是刻意不想提他?
徐家的这顿晚宴吃的很热闹,除了徐靖,几位孙辈都在,还有杨氏白氏等几位妯娌也在,席间虽是食不言,但饭前饭后,这些人没少拉着曾荣问东问西的,尤其是白氏,她本来就和曾荣走得近,当初又是她力荐曾荣进的绣坊,且曾荣又是经她绣坊推举进的宫,故白氏自诩为曾荣的伯乐,言辞中没少拉踩杨氏。
杨氏仍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欢曾荣,倒是也问了曾荣在宫里当差的一些事情,比如具体负责什么,有无出过错,出错一般如何惩罚,遇到不懂之处向别人讨教对方是否肯尽心传授,平时是否看书练字,是否和别人友好相处等。
“哎呀呀,大嫂,我说你也太操心了些,阿荣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咱们还不明白么?这孩子在锦绣坊做了半年就能扬名京城,进宫半年就能从宫女摇身一变成为皇上身边的女官,啧啧,这实力,这运气,有几个人能做到?”白氏拉着曾荣的手亲热地说道。
杨氏抬起眼皮夹了她一眼,冷声回道:“你懂什么,正因为此,才更应该戒骄戒躁,更应该小心谨慎,后宫的水之深不是你我能想象出来的,谁知道曾荣是否抢了别人的机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对方要在背后使绊子,曾荣才多大,能防得过来么?”
曾荣一听这话带了不少火药味,忙道:“多谢大太太提醒,曾荣一定牢记在心。”
“可不是得好好牢记,你大太太啊,一辈子小心谨慎,就差没把这四个字贴在脑门上了,殊不知,这人啊,命里该有什么该是什么是躲不掉的。”白氏反唇相讥。
曾荣总觉得这话似是有所指,联想到徐靖的提前离家进驻书院,敏感的曾荣猜到了点什么,于是,她看向了曾华。
曾华的目光和曾荣对视上了,很快又低头躲开了。
正疑惑时,只见老夫人开口了,“小心谨慎些总归是好的,老话说的好,自古以来就是福祸相依,乐极生悲的事还少么?”
她对杨氏这个大儿媳还是比较看重的,知书识礼是一方面,打理中馈是一方面,管教子女又是一方面,到底是书香大家出来的,比某些商贾之家出来的就是强。
曾荣见白氏因自己被敲打了,心下颇为过意不去,只得丢下之前的疑惑,又陪笑道:“是,老夫人教训的是,阿荣记住了,阿荣能有今天,确实离不开老夫人的提点和帮助,阿荣一直铭记于心。”
徐老太太见曾荣把话头接了过去,颔首一笑,没再难白氏,主动换了个话题,问曾荣次日几点回宫,可有什么想吃的想买的和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