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存孝,家住平康坊,祖籍河东太原,今年七岁,我会骑马,喜欢射箭,还会弹六弦琴,今后请同学们多关照。”
说完,又躬身一礼,表现的谦谦君子风度。
秦琅满意的对他点头,让他回到座位。
“裴行俭,你来。”
“大家好,我叫裴行俭,绛州闻喜人,我是河东闻喜裴氏中眷房子弟,曾祖、家祖皆仕北周,家父讳上仁下基,前朝左光禄大夫,大将军,家兄行俨,前朝万人敌猛将。现住亲仁坊,在邦必闻,国朝名将的平章事、秦左卫是我义父,馆主秦学士是我义兄。”
秦琅崩着脸,“让你自我介绍,是介绍自己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现住哪里,有什么爱好等等,没有让你显摆家世,父辈再大的勋绩,那也是父辈的,不是你的,明白吗?”
裴行俭被训的低下脑袋,连称不敢。
“回去写一篇检讨,态度得诚恳,字数不得少于五百字,明天上课前交给我检查,通过后还要在课间向全馆同学们朗读。”
“是,义兄。”
“这里是崇贤馆,叫我秦学士,或馆主,也可以叫校长,老师,但不得叫义兄。”
“是,老师。”
有了李存孝和裴行俭这两个代表,其它学生们倒也明白这里不是炫耀身世的地方,就算炫,你能炫的过门外的太子等人?
大家依次上前,很老实的自我介绍。
总共七十二名陪读生,基本上都是有来头的,虽比不得那三十六个不是皇子就是宰相王公子弟,但也多是士族名门或是边地豪强子弟了。
“存孝,你过来。”
李存孝被秦琅再次叫了上来,秦琅指着他道,“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崇贤馆学生,李存孝就是你们的班长了,看到他身上的衣着打扮了没有?回去后,让你们家里照这样准备一套行头,一套月白麻衣,一双青布鞋,然后再准备一个书包,另备一个水壶,文房四宝备好,其余多余的东西都不要带来,你们小小年纪,没必要配什么蹀躞带,更没必要带什么钱袋金银,仆役随从也只能送到东宫门口,不得进来。”
“我也不管你们是七岁还是十岁,总之你们都还是少年,因此这头发也要统一,总角聚两髦,头发洗干净,梳理成角便好。”
“上学日,早上五更五点前到馆点名,不得迟到,至日落放学散馆归家,中间不得出馆门,早饭、午饭皆在馆中食堂用餐,不得外带食物点心。”
“我现在给你们每个人一块学牌,你们佩在腰上,上面有你们的学号,名字,以后出入都要凭牌,用餐时也要凭牌,就算你上课时要如厕,也得举牌报告。”
·······
承乾和李泰、李宽、李恪、李佑五兄弟,与其它一群王公子弟排成一个方阵站在外面继续晒太阳,看着秦琅就在大门内给那些陪读训话,听着那些人自我介绍,甚至让他们展示点才艺,有人打拳有人背诗,有人弹琴的,还真让人有几分羡慕起来。
这个时候,他们也很想加入到那边去。
十八位直学士们都站的远远的殿廊下观看这一幕,秦琅这位馆长开学第一天,就弄的鸡飞狗跳的,结果却出人意料的还被李老称赞,还得陛下赏赐,这谁能料到呢。
其实很多人心里对秦琅是不服的,虽说崇贤馆十八直学士不论是名望还是官职,都不是能跟弘文馆十八学士比的,可好歹这些人也都是名儒大家,褚遂良这样的还算是年轻资历轻的了,秦琅一个十六岁学生成了他们的馆主,他们当然是不太服气的。
本以为今天闹这一出,秦琅得走人呢。
褚遂良心里老惦记着那些纸,一千贴就是五千张,全是黄麻纸啊,这要是给自己,这得用多久。
听着同事们的议论,褚遂良倒想开了。
“你们别看秦馆主年轻,可你看他现在不是轻松的把太子等学生全都弄的服服贴贴了?以后啊,我们教课也要轻松多了。”
“这倒真是。”
也有人依然不服气,认为秦琅作风武断,对于这些年幼的学生们,哪能这样粗暴呢。
那边太子等三十六名学生一直在罚站,而另一边那七十二名陪读书倒是在那里玩游戏不亦乐乎。
转眼间便一个时辰过去了。
秦琅看看时间,该吃早饭了。
于是拍拍巴掌。
“所有人集合。”
他对承乾招了招手,“太子带大家也过来集合。”
承乾松口气,终于结束这该死的罚站了,腿都站酸了。
一群天之娇子赶紧过来。
“到早餐时间了,大家排好队,去食堂用早餐,我在这里宣布一下食堂用餐规矩,一,食不言,二,不许挑食浪费,打的饭菜必须吃完,三,吃完饭自己清洗餐具碗筷,打扫餐桌餐厅。”
“因为今天早上甲班学生们全部迟到,因此今天的餐桌餐厅,由甲班同学一起负责打扫清理。”
“好,现在排队去食堂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