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出了门张巧玉回了家,刘凌冬跟陆志明便去了徐毅成那里,陆志明突然来了兴趣给他们调了杯酒,然后三个人坐在吧台前准备,试毒。
徐毅成尝了一点就皱起眉头来:“你这调的是什么东西?”
“望眼欲穿啊!”
陆志明笑着回他。
徐毅成有点想要泼在他脸上,要不是嫌麻烦。
刘凌冬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着,看着自己杯子里的,然后也端起来尝了一点,问他:“那我这杯呢?”
“冰火两重天。”
陆志明又回他,然后也端起自己那杯,告诉他们:“我这杯叫本大爷最自在。”
刘凌冬跟徐毅成用眼神表达了对他的讨厌,陆志明问刘凌冬:“跟着咱们小徐总学学,喜欢就要,费那么多心思干嘛?何况巧玉那丫头又不是不喜欢你。”
“志明这话我倒是同意,至于门第的问题你也不必想那么多,她要是在乎那些,也不会在霍澈的办公大楼打杂了。”
徐毅成也跟他讲。
“她可能不在乎,但是她家里呢?无论是她父亲还是她母亲,应该都看不上我这种没有背景的女婿吧?”
刘凌冬反问。
徐毅成跟陆志明叹了声,陆志明说:“你的苦我也懂,还记得当年我追的那个女孩子?知道我们为什么分手吗?人家父母嫌弃我们家庭太优越,说悬殊太大不会幸福。”
刘凌冬……
徐毅成都忍不住眯着眼看他,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
原来陆少爷也有过被人父母嫌弃的时候呢。
刘凌冬却觉得这又不同,有背景跟没背景,怎么可能有同样的感受呢?
好在兄弟们从来不嫌弃他没背景,还带着他一起发达,刘凌冬端起酒杯:“碰一杯,话我就不说了。”
他们三个像是有什么默契,还真就碰了一杯。
刘凌冬回去的时候转身看了眼对面那扇门,却终究是没有去敲门,她今晚哭了,她今晚说的那些话他都记在心里了,然后他推开了自己的家门。
其实张巧玉也是很晚才睡,自己喝了大半瓶红酒,然后倒在沙发里便睡了。
——
向暖洗完澡出来看了眼床上已经睡着的男人,不自觉的就靠在墙边继续看着,擦着头发的手停下了,他就那么静静地睡在她眼前,那感觉,真的很让人想要静下来,就只要看着他,好像就得到了全世界。
可是到了第二天,有人就后悔了。
向暖从客房出来,一开门便看到对面也开着门,那个男人闲赋在家的慵懒模样,双手插兜靠着门框盯着她,如昨晚她盯着他那样,不过又不一样。
“丢下自己老公跑去睡客房,小霍太,你老公很伤心。”
他分明笑着,那声音也是从容不迫清晰的要命,但是就是硬让人觉得他真伤心了。
“我不是怕打扰你嘛!看你睡的那么香,生病的人一个人睡最舒服了,我还帮你盖了被子呢,你没发现吗?”
向暖便走出来,贴着旁边的墙壁,两只手垫在后面,眉眼间染着些笑意看着他反问他。
霍澈叹了声:“我要的只是你给我盖被子?过来!”
向暖听着他那么叫她,就知道他平时多霸道了,虽然他总会对她笑。
向暖不太情愿的走了过去:“干嘛?”
嘛字还没说清楚,人已经被一把抱住:“你打算考验我到什么时候?嗯?”
他们的感情,始终没有进一步,他心里很清楚。
“我不想考验你啊!”
向暖低着头,他越是靠近,她的脑袋就越是往下低,霍澈只得抓着她的双臂,逼她跟他看齐。
“真的不想?一点都不想?想一想吧,好吗?”
霍澈哄着她商议,彻彻底底的将她揽在怀里,松松垮垮的,但是却又让她跑不开,外人看着还当他们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在甜甜蜜蜜呢。
“别闹了,我听着楼下好像是金姐来了。”
向暖只得打断他,他就会把她泡在蜜罐里,把她搞的迷迷糊糊的,然后答应他一些不该答应的事情。
“向暖,我求求你考验考验我行不行?我们都领证多久了?”
“可是前阵子你还在怪我瞒着你向晴的事情,你忘了?”
向暖这才稍稍仰头与他对视。
霍澈听了这话之后神色冷了冷,倒是松开了她。
向暖得到解脱,立即又退了回去,低着头喃呐了一声:“我下去看看!”
她就那么溜了,霍澈颀长的身材又靠着墙边站着,他最不愿意的便是想起那些事情来。
他在怪她跟爱她之间,选择爱她。
但是那件事,他真的不愿意再有人跟他提起,包括向暖。
因为他发现,向暖更怪他,怪他逼的向氏直接宣布破产,还有向励的事情,即便他没参与,却无意间一两句不开心的话导致向励失去合同。
果然是金姐来了,她去厨房里煮饭,向暖便给她打下手,金姐看看她,一个女孩子,话不多,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偶尔笑一笑呢,又能叫人觉得心情瞬间好起来,金姐忍不住问她:“太太好像有点忧郁的气质,太太从小就这么内向吗?”
向暖听后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什么忧郁的气质?内向倒是真的。”
“内向的女孩子挺好的,不过也别太内向了,尤其是夫妻间,最忌讳的就是这种内向。”
金姐小声提点她。
向暖疑惑的看着她,等她解释,因为向暖根本没听懂,夫妻间忌讳什么内向?性子这种事又不是当事人能决定的嘛。
“在家里给你们干了这么长时间,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你们俩虽然都有自己的事业,但是却不爱沟通,你走了这段时间你老公怎么过的你知道吗?我就没见他高兴过,有时候过来,看着他瘫在沙发里盯着电视机,但是看他那样子根本没看进去,哦,还有的时候会打开茶几下面的抽屉,看着里面的东西发呆,我劝他让他给你打个电话吧,他又不打,但是他那样子,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在想你呢,你肯定也整天在想你老公吧?”
金姐一副过来人什么都懂的样子,一段话说的直白,向暖听着却也心里有点不知道是怎么的感觉,打翻了五味瓶吗?
那段时间啊?
那段时间她的确也过的不好,但是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人生哪有那么多开心的时候,大多都是不开心的。
“要我说,夫妻就应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要藏着掖着,我跟我老公,过了二十多年,到现在我们还经常互诉衷肠,把心里的苦闷啊,烦躁啊,全都说给对方听,夫妻嘛,最不能见外的人啊。”
金姐一边说一边比划,向暖就有点理解不了了,疑惑的问她:“可是那样的话,听的一方不会心烦吗?而且,每个人不是都该有自己的隐私吗?”
“两个人孩子都生了,还有什么隐私?那什么,都见过了呀!对了,你们现在还没生,但是将来总要生的啊,说到这里我又不得不提醒你几句了,太太啊,咱们女人生孩子的时间,最好在三十岁之前,虽然你看上去年轻,但是我听说你也不小了呢,这孩子啊,得趁早做打算了,不然就是高龄产妇,很危险的,还不容易恢复身材。”
金姐说起这些话来,好像可以从一个天亮说到下一个天亮,向暖却听着听着红了耳根,不知道怎么的就扯到孩子的事情上来,他们俩现在……
嗯!大概很多人都没想到吧!
可是他那么怪她,现在这样缠着她不过是不想因为生气就分离,可是不分离不是更生气吗?
怕是郁结会越来越严重,最后成为不治之症。
他们,始终是不可能长久的。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
向暖将那些让她头疼的事情都抛之脑后,认真跟金姐煮饭。
不过金姐……
“太太,孩子的事情真的得抓紧。”
“太太,你今年二十有九了吧?我上次听张小姐说。”
“太太,你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晚了多危险,我们家有个亲戚就是三十出头怀的孕,结果哦,各种艰辛啊,真是惨不忍睹,医生说她要是早几年生,肯定什么问题都不会有,整个孕期基本上就在医院里度过的……”
向暖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起茧子了,想走,结果一扭头,看到某人正半坐在餐桌沿,双手抱着臂膀,看着她们这边笑呢。
金姐一回头也看到他,还对他叮嘱:“霍总可得好好做做霍太太的思想工作,生孩子这事,刻不容缓。”
“嗯!说的挺有道理的。”
霍澈笑眯眯的答应着。
向暖……
有道理什么啊?
突然想起来,那次她不是想要给他生的吗?
结果呢?
他一接电话,听说她为了生孩子跟他睡觉,把她撩的满身是火然后就跑了。
哼!
现在又想要了?
向暖疑惑的看着他,真怀疑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时候他不要,现在她不敢了,他又想要了?
不过……
也没什么不敢的吧?
不就是生个孩子?
向暖觉得,自己挺想要个孩子的,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应该不会跟自己隔着心吧?
她突然想妈妈了,那个女人跟她,就没有隔着心,还哄着她睡觉,给她讲睡前故事,她也是,很爱很爱那个女人。
早饭后霍澈身体抱恙没去上班,向暖开车去了公司,温之河看到她来之后只稍稍抬了眼,之后就垂下了,继续跟胡非他们将工作的事情。
向暖走过去坐在他们身边,大家继续讲工作。
到了中午四个人一块去吃饭,男士忍不住抽烟,温之河看了眼向暖:“要吗?”
“可以啊!”
向暖看了那根烟一眼,然后点了下头,倾身去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含在嘴里。
温之河没说什么,只是点燃自己的后将打火机交给她。
向暖自己点燃便靠在椅子里抽起来,但是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丁智磊在旁边看她抽烟,开玩笑说:“暖姐这样看着,更像我们大姐大了。”
向暖便也笑了笑。
“像是暖姐这样的女中豪杰,也真的只有霍总那样的霸主才能征服的了了,像是我们这些小喽啰只有跟着暖姐混饭吃的份,暖姐,说说你跟霍总的事情给我们听呗,外面传闻这位老板可是不好惹,他在家里也那样吗?”
向暖眉心蹙了蹙,抽了口烟,大拇指顶了顶自己的眉心,低声问他们:“我记得有次饭局你们跟他吃过饭的,他平时就那样子吧。”
她解释的简单,但是听的人却各怀心思。
温之河低着头不说话,只坐在边上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后来他才问了句:“南方的工作你要是近期没办法过去的话,我过去趟吧。”
“不!我会抽空过去。”
向暖一听,那她都做了很久的工作,不可能再让温之河去插手,便直接回绝了。
温之河这才抬了抬眼,眉宇间也不像是之前那么绷紧,低声问她:“没关系吗?霍总那边。”
“没关系啊,能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挺忙的,出个差很正常。”
向暖这样回他。
但是,她莫名其妙的心虚了,总觉得后脑勺上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胡非跟丁智磊都在打量他们,突然有点搞不懂,搞不懂两位老板在想什么,他们是分手了吧?看样子是的,可是为什么,他们又怪怪的,尤其是他们河哥。
下午向暖跟丛容还有丁智磊去了向氏,温之河跟胡夏去了另一个地方。
向暖进了向平渊的办公室,顺手带上门,只是一抬眼,看到他办公室里坐着的人,不自觉的愣住。
“向暖,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霍宾白见到她后像是之前那样慈爱的笑了笑,但是眉眼间已经有了曾经没有的疏离。
向暖心里什么都明白,点了下头:“是!您最近好吗?”
她还是走了进去。
“动了个小手术,没什么大事,早就得知你最近回来帮你父亲做事,今天走到这儿便打定主意来看看你。”
霍宾白明人不说暗话。
向暖了然的微笑,霍宾白抬了抬手让她坐在旁边,向暖才坐了过去。
向平渊之间一直没说话,就自己坐在旁边抽烟。
向暖看着他抽烟的姿态便知道他心情不好,这个时间刚好霍宾白在这里,他心情不好的话,那就更容易猜到是什么原因了。
“你是个通透的女孩子,你父亲呢,也知道我的心思,我便开门见山了。”
霍宾白客气的说道。
“嗯!”
向暖闷声答应着,那种将要得知他父亲让她离开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的的时候,心里,说不上是放松还是伤。
“向家做的事情我们家都知道了,我们不想与向家为难,你跟我们家阿澈结婚一场,你能跟他好聚好散吗?”
霍宾白望着向暖,在他看来,向暖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女孩子,应该是他提出来她就能答应的。
可是向暖抬眼看着他的时候,却迟疑了,她张了张嘴,她知道,自己应该立即点头的,但是那一刻她却难以启齿。
那个滚下楼梯对她说了那些话的傻瓜,突然之间就在她的脑海里,占据着,满满的。
她知道,这场婚礼,她对不起他。
她的眼光有些模糊了。
向平渊也有些艰难的抬眼看着她,这一刻他希望向暖不要答应,因为她没理由让霍澈白白的站了便宜,最起码也要提些条件出来,绝不能就这么散了。
“当然,我知道作为女孩子嘛,肯定会吃亏的,所以我们霍家也不会让你白白跟他离婚,你想要什么可以尽管提,而我,也将以个人名义赠送你一栋海边的房产作为补偿。”
霍宾白又说道,因为他没想到向暖会迟疑,这一分钟,他也为难了,因为向暖要是不答应,那他就只好翻脸了。
他不喜欢跟向暖翻脸,因为他觉得通透的人就该做什么都很果断的,他不想向暖让他失望。
向暖低了头:“只是……”
“只是一栋房产怎么可以打发了我们家小暖,她自小洁身自好,虽说交过一个男朋友,但是两个人之间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做过越轨的事情,不信你可以问你儿子,一栋房子是万万不能的。”
向平渊突然着急了,便打断了向暖的话。
向暖转眼看着坐在单个皮沙发里的男人,哑然。
“哦?那你们父女是想要多少?你们尽管开口,只要别太过分了,我霍宾白绝不吝啬。”
霍宾白听后没有震惊,倒是更开心的笑了。
只要对方肯提条件,那就都是小事了,霍家从来不缺钱。
“一个亿,我给霍总开的价,不是给你。”
向平渊又抽了口烟,然后缓缓地说出这个要求来。
十个亿?
向暖吃惊的看着她父亲,忍不住问:“您在说什么啊?什么十个亿?”
“哈哈哈!,这大概是我见过比较贵的离婚费了,可以。”
霍宾白笑了笑,高兴的答应下来。
“不是的,我不要什么离婚费,他要跟我离婚的话,我会去跟他离。”
向暖立即就反驳了,只是……
“这些话就别说了,向暖,其实我更喜欢你跟你父亲一样当面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来,不必通过你父亲的嘴,因为我,更喜欢你一些。”
霍宾白站了起来,理了理西服,然后对她说道:“这两天我让我秘书联系你,电话要保持畅通,嗯?”
向暖站了起来:“霍先生,我承认……”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懂,霍澈那边我会去跟他说。”
霍宾白不等她说完后,抬了抬手拒绝再听她说下去,并且貌似很有气度的压了压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然后才走人。
“这样离婚,咱们向家也不算太亏。”
------题外话------
男主:谁要离婚了?
女主:他们说是我们。
男主:你说呢?
女主:我恐怕办不到。
作者:我是不会可怜你们的。
男女主:谁管你?我们早已神交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