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何必查,只要是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查不查不是都一样吗?”
林浅挑不出错,反而让自己更怄气。
那一晚,林浅睡在卧室,顾城骁就在她房间里打地铺,她疼得难以入眠,他就力道适宜地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肩膀,几乎抚摸了一夜。
最后,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睡在地上,还是睡在床上,亦或是,一夜无眠。
她只知道,待睁开眼看到窗外的日光,孩子们都已经不在家里了,家里安安静静的。
林浅想起身,但是,试了几次都起不来。
睡了一觉之后,似乎比昨天刚受伤的时候还要疼痛难忍,一动就疼,躺着都疼。
房门开着,顾城骁听到里面有动静,便赶紧进来了,“别动别动,很疼是吗?”
“疼……”
“快吃药吧,医生说了,头两天最难受,配了止痛片,吃了会好些。”
林浅默默叹气,她倒是不想见顾城骁总是在她眼前出现,可是,现在真的是没他不行了。
顾城骁端来稀粥,又拿来了比较粗的吸管,既周到又体贴。
“孩子你不用担心,张开会接送,小树苗重新开园了,我给他们又报了两个兴趣班,幼儿园放学就立刻过去。”
“你放心,都是经过南南北北同意的,给南南报的是两节舞蹈课,北北是两节钢琴课,他们喜欢去,就当是玩了,六点接回来,不耽误你休息,也不耽误你们见面。”
“你别说什么舍不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等你把身体调养好了,天天陪他们抱他们都可以。”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今早医院传来消息,你爸挺过去了,一切指数正常,我想,他肯定能醒过来的。”
听顾城骁说着这些,林浅不自觉地泪流满面,人在生病的时候最为脆弱,一切伪装的坚强都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化为乌有。
是的,就算她不愿意承认,也不得否认,顾城骁确实是她除了父亲和孩子之外,最亲近的人。
顾城骁帮她擦去眼泪,又说:“浅浅,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知道吗?”
林浅闭上眼睛转过头去,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一说话就痛。
如此在疼痛中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林浅终于可以自己起床了,人也精神了许多。
“顾城骁,我头痒,今天一定要洗头。”
“那只能干洗了,来,坐这儿。”
林浅被他拉到了卫生间,坐在马桶盖上,他就一边撩水一边搓泡沫。
他第一次帮人干洗头发,没什么经验,弄得泡沫水不停地往她的脖子里流。
林浅不满道:“你是在帮我洗头发,还是在帮我洗澡?”
“想要洗澡也行啊,走走走,去淋浴房,我直接给你一冲,更方便。”
林浅翻了一个白眼,“你!滚!”
“呵呵,我就不滚,哪那么容易滚啊,我又不是球。”
“……”林浅又气又好笑,满眼的鄙视,这也是正儿八经的军官首长啊,说话也真是好笑。
“怎么样,还舒服吗?”
“谢谢。”
顾城骁嘴角微微一笑,林浅透过镜子看到了他的这一抹笑容,她也忍不住笑了。
因祸得福,人只有在逆境的时候,才能真正看清自己的心,才能做出最想要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