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鳞突然满天飞舞。
蟒侯银姬以异法催大的巨体终于崩裂。
挟着一声裂穿云天的惨嘶,银鳞巨蟒陡然变小十数倍,在满天乱舞的银鳞碎片中,它化为激电,往南面逸去。
惨嘶声拖的悠长无比,电逸的银躯如一抹流过虚空的银丝电光。
罗邪凝芒注视逃逸的银姬,“这蟒还是有些道行的,居然修成了失传几千年的‘流光逸电大法’,长风儿郎,听令:血债血偿,收复失地!”
话落的当口,罗邪右手猛的朝前一挥,烈焰星雨漫布前方虚空,覆盖南方数十里的天空,急如流星般的飞坠,天空在这一瞬间染成了赤色、血色。
丹阳十几万人看到这一幕时,泪雨纷飞,灭城之厄就此飞灰湮灭。
空中二十营长风精锐,催动军令向南面杀去。
星焰如落雨,后续的数十万兽族的前锋被完全罩住。
就象之前的十万烤猪一样,又一个十万烤猪出现了,如同汹涌延伸的巨潮,星焰一波波坠落,兽族大军一波波变成了黑焦的烤猪。
这是赤焰仙皇的绝技‘星焰千陌’;
星雨般的诸伤之火覆盖千顷田陌的宏大规模,杀伤威能骇人听闻。
潮水般要淹没丹阳的兽族大族,再两拔烤猪之后,再银姬败逃之后,它们终于认清了形势,在十余兽皮候的亡命回撤中,败势一发不可收拾,如潮来潮去一样,极速收缩而去。
二十营长风精锐御空追杀,各阶军令大发神威,所过之处,兽肢横飞,兽血狂飙。
星焰千陌的余威落尽,十万多烤猪焦尸填满了丹阳城南几十里方圆的荒野。
这一战,兽族大败,丢了二十几万兽族生命在丹阳之南。
丹阳方面也损失不小,驻军12营几乎在这一役中灭尽,尤其是黑甲普营,十成十的覆没,两营白甲精锐一千多人,十去其九,只余不到一百多人。
长风军令在空中逐渐变小,最终化为一道碧光落入罗邪手中。
仍屹立在锐风军令上的罗邪,没有随大队精锐去追杀兽族,他微微转回身,对着丹城城楼城墙上的十数万民拱手。
“丹阳父老,本官添为锐风营都检,援救来迟,致使丹阳军损失惨重,有负林州君、刘军帅所托,惭愧之至!”
但罗邪自谦的说法,反而引起了万民更激奋的情绪。
“非是锐风都检大人赶来及时,丹阳已灭,本官县君章廷石在此代丹阳百万民谢过大人救命之恩,大人就是为丹阳化劫的神。”
“化劫的神!”
“神啊,小民又跪了!”
“神啊……”
十数万民在章廷石代言谢过罗邪的一刻,再没有一个人站着的,统统跪拜!
战场中,再没有一个兵了,只余三个人,战花落、苏珏、卢太奇。
他们怔怔仰望着天空中的战神。
不错,他就是战神,为丹阳化劫的战神。
罗邪朝城楼上的县君章廷石再次拱手,“大人不怪罗邪救援来迟,下官就感激不尽,战后恢复事忙,大人自便!”
言罢,罗邪身形一抖,从空中飘落下来,锐风军令也幻小给他收回了,560名锐风精锐在他刚才发出指令时,早就随大军掩杀兽族去了,此时空旷的城南外,只寥寥四人。
落地之后的罗邪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战花落俏面上,他的目光顷刻间转柔。
“花落,别来无恙!”
哇,这战神样男子竟然与战花落相识?
苏珏和卢太奇大张着嘴巴,都忘了说什么。
战花落的青元大巨也回到背上,她微微点头,含笑回应,“差点丢了命在这里,不想却还能见到你,罗公子!”
她不称罗邪‘大人’,正是表示她与罗邪存在特殊的关系,称大人的话就是疏离的表现。
罗邪援步迈近,微笑着轻轻摇头,“没谁能杀了我的女人,天王老子也不行,百余里外,我就能感应到你的存在,你每一刻的凶险,我的神魂都伴着你一起经历,命悬一线时,我会通过本命神魂释借你的魂宫释放‘炎魔’化你危局,不过,你离长州到这里来,怎也不给我留句话?”
最后一言带着责备和关切。
战花落、苏珏、卢太奇都被他前面的话震惊了,他的本命神魂强大到这种地步了吗?竟能借别人的魂宫释放他的秘技?前所未闻啊。
此时,战花落俏脸上抹过一层潮红,美目不敢再与罗邪接触,略带一丝理亏心虚的躲开罗邪的凝视。
“我出来和同门师兄师姐们试炼的,告诉弟弟向你传话来着,他没有告诉你吗?”
“呃,这个,真没有,那小子这两天没去找我,去潜修某秘技了吧?可能那件事对他更重要一些。”
罗邪猜对了,战凌天忙着潜修《战神暴》,转过脸就把姐姐吩咐的事给忘了。
“弟弟有些粗心大意,下一次有事,我直接和你说吧。”
战花落如此表态,等于是承认了这次‘不辞而别’是自己的过失。
苏珏和卢太奇听的这味不对,这俩人应该有其它关系吧?
“花落师妹,他莫不是你的准夫婿?是了,乌云崩裂之后,你好象说了一句‘他来了’,是吗?”
战花落俏面更红,微微颌首,认可了苏珏的说法。
一旁的卢太奇也是大喜,“哇,师妹,我这师妹夫可是大牛啊,以后我跟师妹你混了,师妹夫,你没意见吧?”
卢太奇生性好爽,直接就拉近与师妹夫的关系,但他这么做没引起战花落的反感,之前卢太奇和苏珏双双留下,肯与她共生死,战花落心中十分感动。
事实上,他们可以和周太元一样,选择离开,但他们没有,一方面是割不下与战花落的同门之谊,不忍心她独陷危局,一方面是心存人族正义,愿在人族危难时挺身而出。
这样的两个人,是值得战花落去相交的。
至于周太元和另两个师兄,战花落从心底把他们的影子抹的干干净净。
可就在这时,那令人厌恶的周太元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