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军赶紧抓住机会:“兄弟,我知道你记恨我,要不这样,我也往头上砸四个瓶子行不?”
傅平安说:“你要冰的还是常温的。”
危急关头,张彦军的脑子转的极快,在东北这嘎达,常温的就是冻实心的,那玩意老要命了,冰的是放在冰箱里的,只是冷藏还没冻透,还能接受。
“冰的。”张彦军说。
一箱冰镇哈啤端了过来,张彦军是真不含糊,深吸一口气,运气上头,拎起啤酒瓶就往脑袋上招呼,咚咚的猛砸,不带停的,连续砸了五个,算是利息,砸完之后,满地玻璃碴子,脑袋也破了,呼呼冒血。
“行吧, 就这么着吧。”傅平安带人上车走了。
张彦军小心翼翼的把脚从水泥砂浆里拔出来,一不留神踩在玻璃碴上,疼的他嗷的一声,望望四周,远处有灯光,好像就是农家乐方向,他拖着流血的赤脚,跌跌撞撞走着,很快脚就冻得失去了知觉,他又惊又怕,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如同一千里那么远,最后在农家乐门口一头栽倒,引起一阵犬吠。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医院了,一只手铐在铁床头上,抓捕警察昨夜赶到,把他给救了。
傅平安提前一步到达,也是警方情报支持下的结果,司法可以解决一些问题,但有些心结还是要自己亲自上,四个啤酒瓶算是结清了八年前的旧账。
三天后,笑面虎张彦军抓捕归案,押运回淮门,关进看守所等待审判,律师说起码要在里面蹲五年。
威尼斯大酒店,王三宝和朋友们打牌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多吃惊,出来混社会就是这样,十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能混出头,其他的要么被砍死,要么蹲监狱,要么年纪大了一事无成退出江湖,就算是功成名就的那一个,谁也不敢保证能善终。
“老四纯属自己作死。”王三宝轻飘飘一句话把自己摘得干净,也给事件定了性。
看守所里的张彦军也没有保着 王三宝,相反他积极举报,说了很多王三宝的猛料,但王三宝深耕淮门官场二十五年可不是瞎说的,市里有人说话,不要拔出萝卜带出泥,只惩办张彦军一个人就行了。
……
近江玉檀机场,李响带着媳妇魏兰,儿子强强,还有大姨姐魏红一共四个人正在过安检。
正月十五早就过了,李响给儿子办了转学手续,准备转到深圳一家私立学校去读书,魏兰跟过去照顾,大姨姐魏红也跟着过去,给弟弟李可当个管家,盯着那些下人干活,虽然魏红初中没毕业,但是自家亲戚,用起来放心,至于李响自己,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他干不来高科技的买卖,但他有个梦想,就是拉起一支工程队盖大楼,现在人手已经找好了,项目也有了,就是李可在县里投资的大楼,等这次去了深圳回来,他就正式开工,像县里其他那些有钱人那样,当个包工程的老板。
他们拿的是头等舱的机票,走VIP安检通道,这边人少相对比较快,但是在过行李的时候,安检人员说魏兰的手提包里有一瓶饮料不能带过去,要么丢弃,要么现场喝了。
“给强强喝。”大姨魏红说,拿起那瓶饮料拧开盖子就要往强强嘴里倒,强强最爱喝饮料,小时候家里穷喝不着这玩意,等他叔叔有了钱之后,家里营养快线可乐雪碧成箱的买,怎么喝都不厌,这二年基本上不喝水了,只喝饮料,十岁的孩子满嘴牙都烂完了。
“不能给孩子喝。”魏兰急忙制止。
“那我喝。”魏红也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不愿意糟蹋东西,这么好的饮料怎么能倒了呢,喝进肚子才是自己的。
魏兰扑上去就抢,姐妹两人撕吧起来。
“抢啥啊,里面有卖的。”李响劝道。
抢饮料的过程中,瓶子撒了,一股胺水味道弥漫开来,像尿一样刺鼻,安检员觉得有异常,立刻报告上级,而身为农村人的李响顿时就明白了,瓶子里不是饮料,而是剧毒农药百草枯,喝一口就完蛋,神仙都救不回来。
一行人被带到值班室,警察问这瓶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魏兰倒是不隐瞒,大大方方承认是农药,除草的。
“俺小叔子家在深圳买的大别墅,光花园就三亩地,我寻思带瓶农药过去给他侍弄侍弄花园,除除杂草啥的。”魏兰振振有词。
警察才不管那个,携带剧毒危险品登机是违法的,机场方面当即取消了王兰的登机资格,交警方处理。
鉴于魏兰只是一个没文化的农妇,并无主观恶意,警方只是批评教育一番,机票是废了,只能坐下一班飞机,一家人终于进了贵宾候机室,这儿有自助餐可以吃,饮料随便喝,大姨姐带着强强去拿吃的,两口子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
李响并不是傻子,百草枯是干啥用的,他心知肚明,不寒而栗。
“你板着脸干啥,我还不是为了强强,我还不是为了你,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魏兰很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