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忘了,我晚上得离开这边,回去处理事情。”
呃……
齐妙猛然想起,当初的确是这么说的。
他们人白天照顾,她晚上照顾。
那也就是说,今天晚上,他俩还得一个屋子睡。
小妮子无力扶额,随后摆摆手,道:
“行,我知道了。你看着点儿锅,再过一刻钟就把它盛出来,我先过去。”
说着起身,耷拉着肩头出屋子。
黑子看着她的背影,一脸懵。不明白为什么最后是那样的表情。
主子对她不是很好吗?从来都不让女子近身,唯独对这位姑娘不一样,可为什么她会那么排斥呢?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如果能懂这个道理,或许黑子就不会迷茫了……
齐妙送走了黑子,将院门牢牢挂上。
其实,她还挺担心、害怕的。
梁安会功夫,若是晚上想过来看看,翻墙对于他来说,易如反掌。
要是亲爹看到这一幕,估计能疯吧。
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坐在外屋地的小板凳上,心里特别突突。
晚饭吃的也不好,因为心里有事儿,基本就算对付一口罢了。
收拾好了外屋地,又磨蹭了好一会儿,不得不进屋。
屋内地上的窗台,散热膏也已经晾凉。
端着来到炕边,独孤寒还没有醒。
摇曳的烛光映照着他的脸,眉头紧蹙,一脸严峻,应该是睡梦中不安宁。
其实算起来,这独孤寒也就比她大四岁左右。没有弱冠,也就不足二十,可背负的事情却……这么多!
若是放在现代,这个年纪,怕还是象牙塔内的学生,每天追风、追阳、追刺激。
可在这东陵王朝就……
唉!
把药膏放下,轻柔的掀开被子,要解开衣衫的时候,独孤寒“猛”地睁眼。
“啊——”
齐妙吓得惊呼出声,伸手捂着胸口。
缓解一会儿,心有余悸的看着他,略微抱怨的道:
“你干嘛,吓死人了。”
独孤寒本想说她几句,可见她惊魂未定的样子,便也作罢。
闻到异味,扭头看着一旁,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齐妙起身,继续刚才的动作。
一回生,二回熟。
都解开这么多次了,她还真不在意再解开几回。
用小勺舀了一勺,然后涂抹在掌印上。
独孤寒看着她轻柔的动作,并没有吱声。
一觉醒来,很多事情看开了不少。
她要的,他不一定能给,但他肯定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嫁人。
反正还有两年时间,到时候若真的不依,他不介意强制把人带走。
这么有个性的女子,说不感兴趣是骗人的。
保持初衷,或许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沉思的功夫,胸前灼热感消退不少。
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妮子,挑眉问:
“这是什么?很舒服,很凉快。”
齐妙把勺子放回碗里,将碗挪到箱盖。
“这个是散热膏,专门针对灼伤、烘烤。你现在感觉好点没?”
独孤寒点头,“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齐妙见状,继续又道:“就先这么晾着吧,干了再把衣服穿上。饿不饿,我做了蒸饼还有汆丸子,吃点儿?”
“好。”
这一次,齐妙明显感觉他回归正常了。
不再像那会儿那般冒进,逾越。
或许是他睡前,她说的那番话起作用了。
想到这儿,小妮子开心不已,起身出去给他端饭。
两个人的相处,又回到了最初的熟悉与陌生。
独孤寒礼貌,齐妙规矩。
二人都很默契,谁都没有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临睡前,齐妙用薄荷水给他擦身子。对于这样的世子爷来说,每天沐浴应该是他的必备条件。
但在农家,烧水洗澡除了大日子,其他时候根本不可能。
擦身子,已经算是不错的待遇。
齐妙给他擦完以后,看着他胸前的掌印。
虽然还很清晰,但的确消肿不少。
独孤寒瞅着效果,缓缓点头,说:
“你这医术真的很不错。”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齐妙十分臭屁的说着。
独孤寒见她不谦虚,好笑的扬起嘴角,又道:
“如果有朝一日边境打仗,本世子让你过去医治伤员,你可会过去帮忙?”
“这有什么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