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端着大碗来到白淼家,院子里很安静。先去的白淼平日住的屋子,屋里没有人,还有些冷。
应该是没回来呢。
开门去到隔壁,进到里屋时,黑子正在跟独孤寒说话。
小妮子把碗放在炕上,瞅着黑子,轻声的道:
“尝尝吧,我们家炸的丸子,可好吃呢。”
额头上的伤,十分醒目。额前又没有刘海遮挡,两个人全都看的清清楚楚。
黑子瞅着微微蹙眉,伸手指着没敢说话。
独孤寒微眯着一双眼睛,清冷的问道:
“你额头,怎么回事儿?”
声音虽然平静,不过黑子明白,主子已经有火了。
齐妙耸耸肩,没有回答。走到独孤寒跟前,伸手打算试试他的温度,没想到被他捉住了手腕儿。
小妮子见状抿唇,轻声的说:“松手,我看看你还热不。”
“你额头怎么回事儿?”独孤寒没有撒手,握着她的手腕儿,固执的追问。
齐妙撇嘴,侧身坐在炕沿儿处,有些恼怒的道:
“被我奶砸的,用碗。嘶——你轻点儿。”
后面的话,多少有些娇嗔的味道。
独孤寒松手,看着白皙的手腕儿有些红,有些自责。态度上好了许多,关心的又说:
“她打你干嘛?为什么打你?”
“不为什么啊!我设计的。”
齐妙说完收回手,看着黑子指了指一旁的大碗,又道:
“吃丸子啊。我和的面,可香了。”
黑子听了,忙扫了一眼独孤寒,没敢动。
齐妙见状了然,起身打算给他拿,没想到独孤寒伸手,再次拽住了她。
小妮子无语,瞅着黑子,示意他去吃丸子。
独孤寒拽了拽手,盯着她,继续问:
“为什么设计?打一下不疼?”
“疼啊,怎么不疼。”
齐妙说完,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额头,仿佛跟朋友一般闲聊的道:
“可没法子啊。初五那天我奶家要请客,让我老姑做菜。你不懂农家的规矩,谁家要是有待嫁的女儿,有要说亲的想法,就摆桌、请客,女儿家亲自做饭。”
“意思就是告诉大家,可以来说亲了。不过,我那个老姑啥也不会,到时候就得我娘他们做。做好了还行,做不好,我奶肯定埋怨。费力不讨好,所以就把关系弄僵,不过去。”
独孤寒听到这话,理解的点点头。随后有严肃的看着她,道:
“那也不能让自己受伤啊!”
“我没办法啊。我爹疼我,我受了伤,他才能不去啊。”齐妙撇嘴,说着实情。
黑子见到这个氛围,忙端着大碗出去了。与其在屋里呆着,不懂事儿;倒不是去外屋地坐着吃丸子,来的惬意。
屋门关上,里屋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齐妙再次抽回手,坐在刚才黑子做的椅子,瞅着他,又说:
“你不理解我们家。我爹吧虽然说不愚孝,可也轻易不敢真的跟那边断道。就那么一个老妹妹,初五又是她的大日子,他肯定会义不容辞的过去帮忙。”
“我要是不弄这出苦肉计,我爹才不能下定决心呢。虽然有些疼,不过结果是好的,我们家那天不露面。到时候这锅也就不用背了,多好。”
独孤寒看着她满足的样子,轻叹口气,说:“你过来。”
“干嘛?”小妮子有些谨慎,并没有动。
本来两个人的关系就够尴尬了,若是再过去,那说不准会什么样呢。
独孤寒咂舌,有些不耐烦地又说:
“你赶紧过来。”
齐妙撇嘴,起身挪了挪凳子,往炕沿儿靠了靠。
“你近点儿,本世子能吃了你?”独孤寒立眼,一脸的不愿意。
齐妙嘟嘴,起身往前又靠了靠,缩短了二人的距离。
独孤寒看着她额头的伤,轻柔的吹了吹,说:
“那老太太想死啊。这么大力打你?”
呃……
如果告诉他,她是故意不躲,那后果貌似得挺严重。
想了一下,还是作罢。
吸了吸鼻子坐回椅子上,不在意的道:
“她打人都经常事儿了,不过现在我不惯着她。反正都死过一次了,我怕啥。”
独孤寒听到“死过一次”的时候,心里突然揪了一下。
不舍地瞅着她,轻笑摇摇头,说:
“原本以为你们农家生活会很单纯,没想到……也这么的勾心斗角。”
“十个手指伸出来都不齐呢,更别说老人偏心了。”齐妙无所谓的开口,仿佛不像是说自家事儿一般。
独孤寒瞅着她的状态,不解的问着:
“不是说农家重男轻女吗?怎么感觉你家这个老太太不一样呢!”
“所以说她是奇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