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开,尝了下味道,鸡肉粥的咸淡刚好。
盖上锅盖,继续慢慢熬煮,熬得时间越长越好。
齐妙解开围裙,随手搭在一旁,推门进屋。
此刻,黑子正盘腿坐在炕上,双手抵着独孤寒的后背,跟古装电视剧里演的一毛一样。
我的天,真是开眼界,不虚此行。
来到这儿,她感受到了什么叫轻功,也见识到了什么是武功,如今又看见了内功疗伤法。
啧啧啧……
这要是有手机记录一下,拍个小视频、发个朋友圈,分分钟上热搜啊有木有。
齐妙消停的站在一旁,不吱声,不动弹。
生怕一个声响,再打扰到他们两个人。
电视剧里演过这样的桥段,运用内功很容易走火入魔,她得消停点儿才行。
差不多一个钟过去,黑子收回手,满头的细汗,疲惫不堪。
齐妙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他,说:
“擦擦吧,累坏了。”
“还好,习惯了。”黑子接过来帕子,并没有擦汗,长长的喘口气,小心翼翼的把独孤寒扶着躺下。
习惯了?
这三个字还真熟悉。昨天晚上,白淼就说过。想到白淼,齐妙微微蹙眉的看着他,又道:
“白淼一夜未归,可会有危险?”
“放心吧齐姑娘,她不会有事儿的。”黑子说完,下地穿鞋。
齐妙想了一下,说:“锅里炖了鸡肉粥,你要是没吃就吃点儿。等他醒了,你再喂他吃一些。”
“好,姑娘放心,黑子会照顾好主子的。”
齐妙转身欲走,突然又停下,说:
“今儿我奶家杀年猪,我们家炸丸子,所以我得晚点儿过来。”
“好。齐姑娘有事儿就去忙。如果主子有什么不对劲儿,我到时候再找您。”
黑子边说边双手捧着帕子,交给她。
齐妙接过来,走上前伸手试了试独孤寒的额头温度,不放心的又道:
“如果他再热,就给他用温水擦身子。那上面有几瓶药,用绿色瓶子的,那个对他有好处。”
黑子闻言,笑着点点头。如果他知道这是齐妙自己闻出来的结论,就不会如此轻松了。
送走了齐妙,黑子从锅里成了一大碗粥,西里呼噜的开始吃。
用内力催使药效发挥,耗心神、耗体力。
炕上的独孤寒仍旧再睡,吃饱了的黑子把碗刷干净,锅里添柴,回屋继续守着……
梁家老宅今儿杀年猪,可昨儿说好的梁安夫妻俩都来,可等了好一会儿也见没人。
梁宿友不放心,看着梁庐,开口问:“老二啊,你昨儿跟老三说没?他咋说的?”
“说了。”梁庐点头,随后又道,“三弟答应来肯定就会来。没过来应该是有事儿耽搁了,咱们先把台子搭上。说不准搭好了他也到了。”
说完,带着儿子、喊来梁亮,三个人在院子里搭台子。
冯氏跟蒋氏还有梁桂兰在厨房烧水,梁敏霞最近收敛不少,都在厨房帮忙。
说到底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为了初五那天做准备呢。
辰时二刻,梁安一脸满足的出现在了老宅。
梁宿友一看三儿子来了,抻头瞅后面,没见到三儿媳,不禁纳闷的问:
“你媳妇儿呢?还有妙儿。不是说一起来吗?怎么就你自己?”
梁安昨天晚上吃饱喝足,这会儿自然心情愉悦。面对父亲的问话,耸耸肩头,说:
“今儿我家也有活儿。孩子他娘在家收拾收拾,一会儿就过来。妙儿不来了,得在家炸丸子。”
“啊,家里炸丸子啊。那鼎好,鼎好。”梁宿友现在学乖了。
他不像王氏,明知道三儿子不能拿捏,还不自量力的去照量。
梁亮看着三弟一脸惬意的样子,不乐意的抻哆着说:
“家里啥活儿能比得上杀年猪?不是让你们早点儿吗?”
“耽误你活儿了?”梁安没惯着,反口问着。
梁庐见要又要呛呛起来,忙开口说:“三弟过来,把柏哥儿替下去,他劲儿不够。”
梁安听了,得意的瞪了一眼梁亮,然后去到梁汉柏跟前,说:
“来,三叔教你啊。这么做……”
梁亮瞅着他们叔侄的样子,还有梁汉柏对梁安亲昵的态度,冷“哼”一声。
要知道,以前梁汉柏跟他是最好的,可是如今……不悦的说道:
“不是自己生的,再怎么尽心也白费功夫。”
声音虽然不大,可四个人离得很近,都听得清清楚楚。
自打梁汉森跟梁汉松当兵以后,大家都看到梁安每天带着梁汉柏出去。
不是去后山,就是往远走。
梁宿友再旁看着大儿子,扬着旱烟袋就敲了他后背一下。怒气冲冲地说:
“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